若水在那人背后的柴房门口挑了一个位置,扫了扫石阶上的落雪,将自己遮在房檐下面坐了下来。潮湿的石阶弄湿了若水的衣摆,精致的绣纹瞬时间染上了尘泥的颜色。
将伞横置在膝头,若水把手指缩回到袖子里,隔着伞抱住膝盖,整个人蜷成了一个锦绣皮毛堆成的绒球。未束起的青丝铺在背后及至地上,被白雪一衬显得愈发乌黑水亮。
“嚓”“嚓”,劈柴声中夹杂着风声和落雪声,天与地也不过就是这小院的方寸之间。
“你不是应该去师祖那里吗?”待劈完了所有的柴放到另一侧的房檐下盖好防潮的油布,僧人才回过身来与若水说话,就好像刚看见有这么个人似的。
对上僧人浓黑的剑眉英挺的鼻梁和那双悲悯苍生的黑亮眼眸,若水挑唇一笑,从厚实暖和的袖口里探出几根嫩葱似的手指去勾僧人的,被人家不着痕迹地躲掉了也不恼,反倒是夸赞道:“小和尚,你的大慈悲无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