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沈巍这一身黑袍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往好听了说叫防风遮雨,说不好听了叫透不过气,在这天气里如同自带蒸箱,亏得沈巍不是人类,不然光是这么闷都该蒸出一身汗。
俩人守到凌晨一点,子时方过,赵云澜就招呼沈巍收工回家睡觉。
沈巍不解,“不是应该守一夜吗?”
赵云澜一巴掌糊在黑袍使头顶,顺手摘了他面具,隔着兜帽探手揉乱沈巍头发,“明天还想不想上课啦?还守一夜?阴气最盛的子时已过,估计那东西出来的可能性基本没有了,我刚刚叫了夜班组来守,咱俩可以撤了。”
“案子重要,你不用担心我,我明天可以上课的,”沈老师据理力争,“我以前也都是——”
赵云澜想起以前经常深夜到特调处造访,连口烧给他的茶都喝不上、忙半宿才能离开的斩魂使,和初遇之后他查学校教职工资料看到的白天一节课不落、出勤率简直可怕的沈巍教授,一时恨得咬牙,抬手揪住沈巍衣领,“沈巍你给我听好了,以前你怎么折腾,我管不了,但是从此以后,你敢再那么糟践你自己试试!”
夜班组的同事到的似乎有些不是时候,按着赵云澜定的方位从地下钻出来就看到这么劲爆的场面,一时之间出来也不是不出来也不是,只留了两颗头在柏油马路上放着面面相觑,很是可怜。
斩魂使行头还没换,那俩人的角度只能看见他一身黑袍看不清什么别的,赵云澜却能看见沈巍脖子都僵了,整张脸红了两个色号。
赵云澜时至今日都还不能理解,怎么就能有人一边这么容易害羞,一边又能在床上那么凶残,把他干到哭都没力气还不会停下来。
不过……谁叫他喜欢。
俗话说,千金难买爷乐意,喜欢了就喜欢了,越看越喜欢,越过的久了越觉得是一座宝藏。
既然是宝藏,自然应该带回家藏起来,而不是摆在这儿由着他僵得跟个雕像似的给围观路人展览。
赵云澜拉着沈巍就走,抬步的同时给那两只替班的鬼一个眼色。
两只鬼眼观鼻鼻观心,神色严肃端正的目送俩人离开,这才慢慢腾腾从土里爬出来,后知后觉的开始担心会不会隔天被领导穿小鞋。
哦不对,不是隔天,是当天,或者隔夜。
离家不远的时候,已经恢复正常装扮的沈教授一身西装就要往小吃摊那条街拐,被赵云澜拖了回来,回到正确的道路上直接回家。
“摊儿呢,哪天都可以续,你看周末就很好是吧?明天你还有课呢回家吃一口存粮得了,你那什么眼神?有你在我饿不死,别瞎担心。”
瞎担心的沈教授就这么一路被赵云澜忽悠回了家,沈巍进了家门脱了外套挂好,顺手把赵云澜的马甲也接过来挂好,挽了袖子就去冰箱找合适的存粮。
大庆在沙发上睡得迷迷糊糊的,被开门的声音和开灯的光线惊醒,一身的毛都炸了,眼睛瞪得贼大,但是写满了懵。
赵云澜见状,也去冰箱看了看,伸手从沈巍和冰箱的缝隙之间顺走一小盒猫罐头,转身就往厨房走。
沈巍抱着几样食材准备做个汤做个快手菜给赵云澜那个胃做一下抢救,结果要进厨房的时候一抬头,就看见大荒山圣正左手按着猫罐头,右手握着他放在刀架、专门用于斩排骨的大刀要往下砍,看那个刀的走势,天生身为用刀行家的沈巍简直惊出一身冷汗,上前就握住了赵云澜手腕,“你干什么?”
赵云澜打了个哈欠,晃晃左手的小铁皮罐头,“如你所见,我就开个猫罐头啊,这么紧张?”
沈巍心说你这架势不是要开猫罐头,是要剁手啊,赶紧的从赵云澜手里拿过猫罐头接过大刀收好,换了把正常型号的菜刀给大庆加餐。
赵云澜看着沈巍换刀有点尴尬,“咳,大庆罐头以前都是带拉环的,这什么时候换的?我看牌子也变了?”
赵云澜这种自己靠泡面活着的人怎么可能会给猫买不好开的猫罐头,这果断不可能是他买的。
准确来说,大庆在跟了赵云澜的漫长的历史时期内大多以猫粮为生,罐头很少,补充营养和开荤基本靠着老李投喂,再就是加班时候那位没有头的好心人士会给大庆加肉,有求必应。
所以大庆在斩魂使入住之后,这生活质量简直是得到了质的提升,整只喵越发的油光水滑,一身皮毛走路带风,很多以前从没吃过的猫专用小零食也终于能肆无忌惮的尝一尝了。
至于为什么是尝一尝……沈老师每次去买东西经常拿到一堆赠品,既然是赠品,每样总不会太多。
“哦,你上周开学前用我的手机给大庆拍了照片,发在了你帮我弄的那个什么……朋友圈?有学生开学之后下课的时候来和我说,大庆边儿上只剩个盒子的那个罐头品质一般,给我强烈推荐了这个牌子的,还给了我一盒样品,说是能补充很多微量元素,对骨骼和皮毛都好,还能减轻泪痕症状,虽然大庆现在看着没什么泪痕,但是这个品种还是要注意一下的。我回来把样品给大庆吃了一次,看他还挺喜欢,就去买了。”
身为正牌猫主人的赵云澜和身为赵云澜正牌宠物的大庆对视一眼,心情复杂。
#我可能真不适合养猫#
#好气哦本喵这是摊上了个怎么不靠谱的主人,记得昆仑以前是会养猫的呀#
俩人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