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你不想我,那我便也不来打扰你。只是默不作声地等着,以虔诚身姿向满天神灵求缘求分。
所幸老天没有让他等的太久。
吴一穷书房里的那叠杂志被动过了。吴邪激动得简直不能自己,吃饭的时候特意给爸妈多夹了好多菜,吴一穷照例冷冷地哼过去,一筷子也不动吴邪夹过来的菜。
饭后吴邪在洗手间对着镜子做了好几个深呼吸,然后把扔进床头柜里的手机扒出来,安上电池装进衣兜里出门散步。
还是往日的那张长椅,几天来他头一次不是揣着烟过来坐坐。
仰着脖子看了一会落日的尾巴,直到周围天色暗得差不多,才把手机摸出来,长按开机键。等着开机的那几十秒,自己都忍不住先笑起来,嘴角弯弯,想着……张起灵会是什么反应,应该会生气吧。
近百通未接来电和短信震了足有好几分钟,吴邪虎口发麻,神经兮兮地笑着。
这多像腰缠万贯的富人呐,每天睡醒就有无数合同和订单等着他签,然后红艳艳的毛爷爷就能跟雪花一样向他飘来。
边笑边打开记录来看,除了公司同事和客户的拜年短信,解雨臣还加了一条骂他看完不回的,剩下的不用说,全是张起灵的;未接来电里几乎清一色都来自于那个男人,助理和阿宁的电话从他眼前一闪而过,被淹没在男人的狂轰滥炸中。
那闷油瓶连打电话都这么有特色,一小时一通,时间精准得一塌糊涂,不会迟一分也不会早一分。吴邪吃吃地笑,笑着笑着就心疼起来。望着那标准的时间,吴邪只能在心头暗骂,他娘的你是不睡觉的啊!
然后电话就猛的震动起来。吴邪被结结实实地吓了一跳,盯着屏幕上的来电显示瞬间心乱如麻。
……要说什么好。
诓了他这么大一个骗局,要怎么说才能又哄到他,又让他察觉不到我在哄他?
还不能把人弄生气。
最最头疼的事情是,得先把瓶盖给他撬开,不然隔着个手机,死瓶子一声不吭,自己连他的表情都无法揣测出来。
综上所述,此题无解。
吴邪抱住脑袋弯腰沉思。
张起灵已经等了十天。每隔一小时,拨一个电话过去确认。他精神头好得不像话,连闹钟都没有定一个,硬生生撑到现在,再也没睡过一个整觉。
等待一个人回家的心情,太不好受。若是能有一个期限还好些,可是张起灵不知道吴邪什么时候才会看见那些未接来电,或者说——这张卡早就已经被他的家人扔掉了,然后辗转反复,终于有一天被一个陌生人接起来。
他就再也找不到吴邪了。
哪怕心里很清楚这种事情不可能发生,没有电话还有,还有skype,还有邮件,或者可以追到他家门口去……毕竟现在这种时代,要找一个人太容易。
但是那种从指缝中流逝出去,而自己用尽力气也抓不住的感觉,依旧让他讨厌。
所以刚才那一瞬间,电话里传来的是久违铃声,让他怔忡了好一会儿。等反应过来时,电话已经自动挂断。
没有接不要紧,反正已经开机了。张起灵这么安慰自己,然后再接再厉的拨出去第二个。
这回响了两下,电话接通,那头传来吴邪带着一点点兴奋和试探的清凉嗓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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