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起灵亲吻他的额头,拍拍肩膀像是在鼓励:“去吧。”
去吧,皮卡丘。
吴邪管不住自己的脑补,听到这两个字就想到上面这句话,“噗嗤”一声笑出来,看的张起灵莫名其妙。吴邪从后座提了月饼下车走人,张起灵看着他走进单元楼,于是发动车子往后开了一段路,停在另一栋楼下,熄了火开了窗,把后座放平躺上去,看着对面楼上的某一扇窗户出神。
两年之后再一次踏进这栋楼,情形却和两年前没什么差别。还差一层楼的时候吴邪就听见门开,妈妈探出头来等他,然后惊喜地叫:“老头子,真的是小邪!”一阵拖鞋踢踏声之后他看见吴一穷出现在妈妈身后。
不知怎么的,吴邪鼻子一酸,眼泪差点就落下来。
两年来应该有很多次吧,听见楼梯上响起熟悉的脚步声,妈妈就会冲到门边开门查看,生怕错过了儿子回家的时刻,也不知道让他们失望了多少次。
递东西,进门,换鞋,喝水,连顺序都没变过。家里的摆设还是一样,自己房间窗户上的钉子也都被拆下来了。
只是到了饭桌上,仍旧是一如既往的尴尬。
吴邪扒着饭,很认真地说:“小哥……他对我很好。”
吴妈妈筷子顿了一下,立刻警觉道:“你这么突然的回来,是不是他欺负你了?”
“没有啊。”吴邪被说的一阵茫然。
“没有你回来干什么!”吴一穷轻喝。
“……”吴邪咬着一块排骨默默无语,“是您说不让带他回来的。”
“那你是一个人来的?”吴妈妈又问。
吴邪有点想卧槽,又心疼我一个来,又不让人家进门,这是什么德行啊。他淡定的笑了笑,“没有,他送我来的,送到就走,让我赶到西湖边看鱼去了。”
吃完饭吴邪陪二老坐了一会儿,还是去了自己卧室。从窗户往外看,一轮金色圆月挂在空中,边上还有淡淡的光晕。楼底下停满了各种各样的私家车,在外游子大多都趁着这个时候回家来了。
吴邪一边心酸地想着,一边抱着一种不太可能实现的目的四处扫。然后真的就看到了张起灵的车,停在对面的楼下,后车窗还开着。
本该在西湖喂鱼的人从平躺变成坐姿,把车窗摇到了底,和吴邪对视。
一秒。
两秒。
三秒。
吴邪扭头转身,胸腔里心砰砰直跳。他走到客厅和父母道别,妈妈万分失望地问他:“不在这里睡一晚吗?”
“不了,还有点事没做完。”吴邪屈着一条腿穿鞋,动作有些急迫。
吴一穷掷地有声:“这就想走了?”
说得太像一些社会团体打架前的吆喝,吴邪身体晃了晃,拎着鞋愣住。
“您……还想关我一次吗?”说罢迅速穿好鞋,抢过桌上的手机和钱包一把拉开门就往外冲,“我真有事儿我先走了。”
三步并两步地往下冲,仿佛身后真的有人拿着刀在追杀他。
吴一穷愣愣地看着儿子冲出家门,身后妻子追上来高声埋怨:“你看你说的什么话!”
吴邪跑出单元楼,喘了两口气才想着,是自己反应过激了,爸爸并不是那个意思。
但是……就是害怕。
迈开双腿往后头走去,一眼就看见张起灵站在车门边等他。
叫人眼热的大长腿,好看的两只手叉在上衣口袋里,微微仰着头看天上的月亮,凌厉清俊的轮廓。他想起古人形容嵇康的词:龙姿凤章,天质怡然。拿来用在闷油瓶身上,他觉得应该再加四个字:遗世独立。
听见脚步声,被吴邪捧上天的人转头看他,眼神古井无波。他把手抽出来,冲吴邪稍稍张开,做了个拥抱的动作。
这样好的人,是我一个人的。
吴邪自豪地想着,一路小跑冲进那人怀里。
“小哥!”
张起灵把人牢牢接住,听着吴邪在他耳边一连叠声的叫小哥小哥,怎么都维持不了平时冷静理智的表情。
开了车门把人抱进去,压在副驾驶座上接了个绵长的吻,用拇指擦过他的唇,扣着他下巴问:“怎么现在就出来了。”
“想你了。”吴邪双手搭在他肩膀上,眼睛亮亮的看他,说着情话。
“才四个小时。”张起灵没有笑他,可语气里全是调笑意味。
吴邪“哼”了一声,“四个小时你一直等在楼下,不睡觉不吃饭,我在楼上看你你还勾引我,没办法只好就下来了。”
拇指从嘴唇移到眉毛,再到眼眶。“吴邪,相由心生。”
“……啊?”
“你心里在想什么,就会看到什么。”张起灵沉声吐字,盯着他的眼睛看,看他慢慢的脸红,一片羞恼,然后心虚的别过眼去。
相由心生,这是在说他希望看到闷油瓶勾引他么,再进一步,似乎就是想要反攻的意思?吴邪一边咬牙切齿,一边在心里暗骂,这死闷油瓶子,长了一张禁欲的脸,怎么说起情话来这么不知廉耻。其实吴邪忽略了另外一点,相由心生不是这么用的。
他看了看近在咫尺的闷油瓶,脸色似乎有些阴沉,心说您老不会以为这代表着我想上你吧?咽了咽口水,狗腿的笑:“那什么……那我给大爷您笑一个?”
张起灵仍旧板着一张脸,心里却很想笑,吴邪的逻辑似乎和自己永远不同,像这样语出惊人的情况也似乎每天都有。
见他不说话,吴邪主动凑上去亲亲他:“你还没吃饭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