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场出去吐过,架不住后力强劲。天将亮才到家。醒时已过了正午。
前一晚在冉英云那里见到的女人。刚刚查出来姓甚名谁家住几何,人自己找上门来。
樊云接电话时正在按约做复健。
空调房温度开得不高,汗水透了一身,动作停下来才感觉到汗水止不住地冒,像冲过一趟澡。
樊云从江于流那里接过手机,几乎手软。
将离开时,医生转出来说,饮食多注意,戒酒,“这回还不如上次。”不留情面。
樊云前一刻毕恭毕敬,进了电梯愤愤道,“上次那个医生可不是这么说,说少喝一点没关系。”
江于流知道樊云今天被折腾怕了,笑道,“‘一点’是多少?中国文化博大精深。”
樊云瞟她一眼,“‘取乎其上,方得其中。’这位才懂中国文化。”
御园大酒店楼上的赌场。
电梯门缓缓打开,黄光映着,暗金色花纹铺天盖地。一踏脚,地毯铺很厚,悄无足声。外间几台赌博机。转进去,骰子的,□□,还有玩牌的。房间套房间,各个房间都装成一副模样。封闭空间,灯光温柔。满屋子烟味。牌桌上的赌徒杀红眼,已不知呆了多久。
樊云被领进去。顾犀坐在老虎机前,倚着皮椅的弧形靠背,穿着夹克的背影像轻佻的男孩,但投币探出套着金表的长手,一看即知。顾犀的手指节分明,但毕竟是女人的手,金光澄澄的男式表未免浮夸,倒衬地手腕纤长。
顾犀一次压入八枚,按下按钮。电子屏上模拟的滚轴飞转起来。777在屏幕上一晃,错身而过。鲜艳的色彩,流转的光带,美刀符号连轴闪过,足以令人血脉喷张。
一盘硬币架在老虎机上,所剩不多。旁边高脚杯里酒液将空。
樊云问带路的荷官顾犀进来时买了多少个码,再拿相同一份过来。
老虎机忽然发出叮地一声。屏幕上现出礼花和兔女郎,“win!”,光带耀眼地闪烁。落币声响得夸张。
返还不过五个硬币,倒好像凯旋大胜。
顾犀已经开启新的一轮。
樊云走近,把托盘放到架子上,顾犀伸出手,“易小姐。”
不同于想象,目光清亮。
樊云与她轻握。
画面仍在跳动,金光就浮在顾犀一张笑脸上。
☆、走过最长的路是你的套路
“昨晚是不是太突然?希望不至于给你留下不好的印象。药试过么?”顾犀的语气并没有半点不好意思。
“多谢。”
“你知道了,我句句都是真话。”
转速明显慢下来。停在一个遗憾的位置。顾犀顺着樊云的目光扫一眼屏幕。
樊云道:“有失远迎,今天输的算我的。”
顾犀勾起一抹笑。
樊云才想起,赌场里提输这个字或许是个忌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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