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起灵太久没有拥有过“朋友”这样的存在了。
他倒是拥有过很多”亲人”,但真正意义上的那位亲人,只停留在他身边短短三天,然后就永远的失去了。
如果说张家给他带来过什么好处的话,就是童年的训l练让他比谁都更加清楚,相似的错误不可犯第二次。
不是相同的错误,是相似的错误,张起灵被作为神话传说一样的偶像被养大,宗教需要—个象征,神当然不可能犯同样的错误,所以他不可以,甚至连相似的错误,也不可以。
他在懵懂时吃过多少苦,就对这句话记得有多清楚。
可这—切的意义,早在他少年之初就土崩瓦解。神坛很高,捧他上去的人再摔他下来,家族用来聚拢人心的谎言败露,所有人都暴露出最丑恶的嘴脸。
教育他成为—个神的人,转瞬之间对他弃如敝履。于是张起灵从有到无,除了童年那些训练,什么也没有了。
在蛇伯的藤蔓里翻出那个人的时候,他几乎认定自己又要再次失去,然而离开长白山前的唯一次祈祷,竟然没有成空。
吴邪没有死。
相似的错误,不可以犯第二次,他仿佛又听见上一任这样说。
“小哥,你怎么在这坐着,不睡觉吗?”吴邪窘迫地笑着。“要是想喝饮料,你直接拿啊。”
张起灵完全无视了这句话,如果说还有什么顾虑。那就亲自去验证一次,停下来等待是最没有价值的—个选项。
张起灵道:“这是哪里的蛇?”
吴邪因为对方的逼视感到心虚,和这个人说谎打岔,根本是没有倒可意义的,于是他不再转移话题。
“银川附近,也是你去过的地方。按我的推测,应该是五几年的事……难道,你不记得了”吴邪捕捉到对方脸上一闪而过的表情,变得有些激动。“从毛蛇在整个丝绸之路上的分布来看,那些蛇是后来移到银川去的,我本以为它们来自塔木陀,但两个地点相隔太远,如果是古潼京的禁区,那就
另当别论了。你说那里的虫子来自门后,那么第三个蛇矿的真正位置,是不是在古潼京蛇矿记录的东西,就是关于秘密的最早记录?我——”
张起灵打断他道:”你到底想千什么?”
吴邪愣了—下,没想到对方的表情如此认真,一时心中转过无数个念头。这是—个他不愿意回答的问题,答案太复杂,只会引发更多的问题,最简单的那个回答,他又讲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