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带路。”弘昼冷眼看着魏云,心里已经给这人判了死刑。
走进三阿哥府,才更觉这里面荒凉。寻常府邸都有的草木,这里早就荒凉;寻常府邸都有的下人,这里一个不见;寻常府邸都有的人气,这里……
终于,在一间破旧狭小的屋子,传出了一阵又一阵的轻咳声,若有若无的药味。清华推开房门走了进去,弘昼没跟着进来,拎着魏云到了另一处审问,顺便把其他下人叫过来,三阿哥府都破成这样,永璋的情况更不必说,横竖有清华,这些个以下犯上的奴才,还是他来处理……
屋子里的陈设简陋至极,该有的都没有,甚至连张凳子都没有。屋子里很阴暗,似乎在淡淡的药味之中,还有一股霉味。屋子里只有一张床,有着一层多年的白色帷幔,已经很旧了,床上隐约可见一个瘦弱的人影。
“是…咳咳,是谁?”似乎感到有动静,一个虚弱的声音传了出来。
清华轻声走过去,轻轻拉开帷幔,便看到了一个瘦弱不堪的男子。狭长的丹凤眼浑浊不堪,皮肤没有一点红润,面色蜡黄,看起来已经病了很久了。身上的锦被很薄,此时的天气尚未回暖,这被子着实是薄了些。
男子费力抬眼望去,只见一身蓝衣,再往上些,便撞上一双明亮温柔的丹凤眼,那眼底有着点点的心疼,还有一丝愤怒。皮肤白皙,却不是如他一般毫无血色;嘴角轻扬,任谁也要赞一声谦谦君子;气质温和飘逸,身形修长,世间难寻其二。
“敢问,阁下、咳咳、阁下是何人?”永璋费力开口,被皇阿玛训斥不忠不孝,至今没有任何爵位,甚至连累了一母同胞的永瑢,还有额娘,即便贵为贵妃,却是丝毫不得皇阿玛喜欢,便是宫务,也是常年把持在令妃手里……
如今,如今,还有谁会来看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