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承认,你对人心、人性看得极为通透,这是一种无与伦比的能力,可同时你自己应该也发现了,对这种能力的过分强调对你而言已经成为了一种障碍。”
袁朗苦笑着说:“很久以前,有人曾经对我说过类似的话……太复杂了,不好……”说到这里,他的声音哽住了,抬起手按住额头,也挡住了隐约的泪光。
待他情绪平复后,冯越从办公桌后站起身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说:“什么都别想了,今天先到这里。关于成才,如果你认为有必要,那就暂时不要让他和你一起出任务。至于你,我只希望你能放松,完全放松下来,有可能的话,休个假吧,你也该回去好好陪陪老婆孩子了。年轻人,要,对一个男人而言事业虽然重要,一个稳固的家庭也是不可或缺的。”
袁朗翻了个白眼,站起身来挥挥手说:“打住打住,还轮到你一孤家寡人来教训我了?我走了,想不通了再来找你。”
看着他拖拖沓沓地向外走去,冯越笑着说:“如果你下次再捡非工作时间来,我可要按市场价收费了!”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袁朗在屋里转悠了几圈,犹豫半天之后拿出钢笔写了份休假报告,然后立刻逃也似的离开。其实桌上还有半人高的各种报告书、计划书等着他去赶,可这会儿他完全没有那个心思。
随手点了支烟,袁朗挎起胳膊看着三中队宿舍旁边那棵大树树杈上挂着的那四分之三个月亮。
这时间不早不晚,三中队的宿舍楼只有寥寥几个窗口亮着灯。袁朗数了数,二楼,右起第五间,黑的。
他叼着烟,不错眼珠地盯着那扇黑洞洞的窗口,似乎下一秒那里就会冒出什么来,好一阵子之后,窗口没冒出点什么,他自己的眼前倒是冒出了点金花。
一、二楼楼梯间的灯泡不知什么时候坏了,忽明忽暗地闪烁着,“这帮臭小子,我一出门就放了鸭子,连灯泡都不知道换一下。”袁朗一边嘟囔,一边琢磨着自己屋里还有没有多余的灯泡。
无论走得多慢,二楼仍然是轻易地就到了。他脚步微顿,而下一秒还是目不斜视地继续朝楼上走去。走着走着,听着不重的脚步声在安静的楼梯间回响,他忽然笑了,在昏暗的灯光中无声地骂了自己一句:“虚伪。”转身飞快地下楼,走到那间宿舍门口。
门虚掩着,屋里有人,洗手间里传来哗哗的水声,只是没有开灯。
袁朗用力敲了敲门,里面传来成才的声音:“谁啊?我洗澡呢,马上出来,你先坐会儿啊。”和袁朗的设想不大一样的是,他的尾音略微有些上扬,非但听不出一点压抑或是低落,甚至可以说是有些快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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