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现在放手,当年拼着一口气孤身不带分文去国外不成了笑话?
“林姨,今时不比往日。”陆晚淮眼睛又黑又亮,锐利的就像一道劈开浓云的闪电,野性十足,“我来之前就已经跟爷爷说清楚了,他日遗嘱里他高兴了给我包个红包,不高兴不喜欢我这个孙子,我不要半分钱!”
“你——”林夫人深吸了一口气,指尖发抖。
凯萨琳小小的呀了一声,轻声道:“那林业跟着你岂不是没好日子过了?“
林夫人:“……“
林少:“……“
陆晚淮恼羞成怒:“你才没好日子过了!“
“妈。”林业刚开口,就被陆晚淮紧紧搂住。
“闭嘴。”男人低着头,眼睛漆黑,侧脸线条分明利落,不知怎么;岸上隐约透出几分不自在的不耐烦,“乖,你别说话。嗯,我有钱养你的。”
每次说话都被打断的林少也愤怒了:“你才闭嘴!老子有钱,不要你养!”
陆晚淮:“……”
凯萨琳:“噗——”
“够了,林业,到妈这里来!”林夫人在风里站了很久,有些不耐烦了,“你前不久不是想去西藏玩吗?我订了票子,明天十点的飞机,早点睡觉!”
林业微微低头:“妈。”
“别过去。”陆晚淮觉得自己在打一场永远不可能胜利的仗,对方是加农炮机关枪,自己是小米加步枪。他咬着牙齿,声音既冷又酸,像浸在雪地里的梅子,“你别过去,我只喜欢你一个,只要你一个。”
“操——”陆晚淮有些累了,他这几年顺风顺雨,事业一帆风顺,情场如鱼得水,已经很久没有尝到过这种难受得心脏发疼的感觉了。
林夫人抱着林业的姿势在他眼里无比碍眼,但这确实世间最美的感情,母子之情。
陆晚淮猛然转身离开,他一边抽烟,一边打电话。
“段成钧,你个mp;¥#¥#……书香”
“你在说什么?”对面是迷迷糊糊的声音。
陆晚淮看了一眼手机,气得又想扔手机,最后干巴巴地说:“我打错了!”
对方沉默了一小会儿:“……”
“金,我遭报应了,我失恋了。”
“……”
陆晚淮挂了电话,把烟头狠狠地踩了一脚。黑色保时捷刚才撞在路灯上,右边的灯泡碎了,车头凹进去一砸,像只憨厚可怜的黑熊。陆晚淮愤恨地踹了车子一脚,又拿出烟吸了起来,星火点点,青烟袅袅。
“操,一切反动派都是纸老虎。”陆晚淮抽完这根,拉了拉领带,“小米加步枪干掉美国死大炮,磨也磨死敌人!”
“啪——”这一巴掌又狠又响亮。
林夫人死死地盯着自己的儿子,眼神凶得几乎能吃人了:“林业,反了你——”
“伯母。”凯萨琳见状急忙去拉林夫人,不料却别狠狠推开。
林业脸上疼痛得发辣,却没有吭声。
林少想起那个上午,阳光灿烂却冰冷,他的母亲同样打了他一巴掌,他躲在浴室里哗哗地流泪,心里慌张地不知道要说什么,绝望而难受。
“孽障,你真的——”林夫人喘着粗气,这个在陆晚淮面前保持着优雅冷静风度的女人此时气得毫无礼数,只管想要把自己儿子拉回正道上,“你——我管不了你,我让你爸管你!”说完,她一叠声尖叫,惊动了家里的佣人。
只有林老夫人年纪大了,每日靠安眠药助眠,她睡得死沉,没有被吵醒。
“去,去把先生叫回来!”林夫人指着常年为林家服务的司机,命令道,“就说儿子老婆都要死了,叫他给我滚回来!”
“夫人?”司机擦着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