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后领她报到的人事科同事对她表示了由衷的叹服:“我的个小祖宗,你人头都没认清就敢进来,我水土不服就服你了哇!”
既然人家都这么服气了,吴是非就把夸奖当鼓励,毫不留情地在拳室把夏局又给ko了。
后来她觉得,宋队之所以器重自己,大约就是因为看到有人撂翻了夏局,解气痛快。于是很长一段时间,吴是非看见夏局就绕道,内心里感到十分的愧疚。
基于上述过往点滴积累,因此吴是非始终坚定局座跟老大是水火不容的。既然水火不容,肯定不会没事儿约到一起打拳。就算打拳,也必定招招尽力不留余地。
“可我看见了什么?”吴是非把眼睫毛都揉掉几根了,仍旧不相信眼前目睹的一切。夏局和宋队居然午休时间约在拳室捉对肉搏,宋队还乐呵呵的,夏局还给宋队喂招。两人一通拳来脚往,看在吴是非眼里完全只能算花拳绣腿。这哪里是练拳?简直就是打情骂俏!
可那是夏局和宋队呀!是空投直降的菁英官僚和刚正严明的庶民领袖。他们不是宿敌吗?他们不是天天掐日日怼,火星撞地球么?怎么好像天雷勾地火,纣王对妲己了呢?
“呸!”吴是非在心里往地上啐了口唾沫,“屁个妲己,胡说八道!”
自我谴责过后再抬眼,剧情发展登时犹如一道霹雳定点投放精确打击,狠狠把吴是非电了个灵魂出窍,差点儿仰天悲呼:“妈呀,吾命休矣!”
不怪她反应如此剧烈。
本来见夏局一记勾拳捣在宋队横膈肌,打得他捂住肚子跪倒在地,吴是非暗忖胜负分晓,宋队绝对不服气要放狠话。
然而宋队的狠话是——
“你成天憋着谋杀亲夫是决心放弃晚年性福了吗?”
嗯?等等,谋杀亲夫?亲夫?夫?
——没等吴是非缓过劲儿来,夏濯球门前直接头球补射。
“外头我/操/你,回家你/操/我。挺性福的!”
前一个“操”一声,后一个“操”四声。吴是非好想自己聋了,赶紧聋。
而下一秒,她恨不能秒瞎。
因为宋队放弃言语反击,趁着夏局矮身蹲下,猛地挺身按住人脑后嘴贴嘴狠狠吻了上去。
吴是非仿佛看见生命的进度条被野蛮拉到了片尾,连彩蛋都跳过,直接打出“gaver”。
却看场中两位当事人,哪里晓得暗处有耳目?兀自吻得浑然忘我。冷不防,就听空间里传出不和谐的歌声。儿歌。
宋岳对这歌和唱歌的人都无比熟悉。当初吴是非录了儿子的歌声满科室炫耀,随后还给设成了来电铃声。这铃声全宇宙独一份,只有吴是非用。
不等宋岳提气爆喝,倏见高高摞起的跳马箱后钻出个人来,一手拿着移动终端,一边快步如风往门口走去。
“来了来了,我说你们这群伸手族能干什么?姐睡个觉都不踏实。就你们还指望替老大分忧,为分局争光,拉倒吧——”
说着话,手已经握在了门把手上。是时,便听身后响起雷霆万钧的一声:“站住!”
吴是非立即放开门把手,转过身双手合十,扯着嗓子嚎:“老大我对你一片忠心啊!”
宋岳下巴一扬,不屑地哼了声。
吴是非赶忙转向夏濯:“局座我是您一手提拔哒!”
夏濯好整以暇道:“所以呢?”
“我能出卖你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