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白无瑕的母亲两年前去世,当时为表孝道,他曾多次言明自己将为母亲守孝三年,但是两年来暗地里收纳女子为妾,又怕污了自己的声明。本来无暇山庄严禁生人踏入,尤其是安置那几位女子的西厢院,只是白无瑕知道拦不住你们。”
“你是说对方早已知晓少恭的身份?”明日自知魔界中人还不至于畏惧自己,但是如果是太子长琴,对方大有可能避而不见。
“亦未可知。”陈钰淡淡一笑。
“你为何要告诉我这些?”
“一来四大守门人虽然各有所居,但是所求总归相近,二来我也希望你能早日查明原因。”陈钰直言不讳,“照你们目前掌握的线索,下一步该是探察此处地脉中带着的浊气从何而来。”
“不是为了让我警惕少恭?”
“我只不过是希望阁下在探察的时候,多多注意,毕竟,镜阁主人百年才收一人。”陈钰并无难色。“欧阳少恭究竟是好是坏,在下并不关心,也不敢评价,只是,我们的师祖,都是被天庭逼迫如斯。”
四大守门人,哪一个不是痛失所爱,此生所在意的,都无法追回,一如玉萝苑……说起玉萝苑……明日眼中一亮,“你是想说玉萝苑对镜阁……”
“玉萝苑与云岫的过往四家的弟子当是明白,浮云城夺玉萝苑此生挚爱,玉萝苑毁浮云万载基业……可以说云岫族人让玉萝苑生难安,死有愧,也可以说玉萝苑让云岫国破家亡,飘零无所依。”
“可是,这么久以来,玉萝苑不曾针对过镜阁,师祖也不曾提起过玉萝苑。”如果真的是苦大仇深,不死不休,为何,他们共存于世这么多年却相安无事?“或许,他们早已放下,放不下的,是我们。”
“他们可以见社稷将倾天下覆亡而不顾,而我们却做不到。”陈钰面有哀痛。
“天下至今未亡,我想对于师祖而言,改朝换代不过常事,一时的人间凋敝,与人间繁华不过都是过眼云烟,天下兴亡,于他们并无殊处。”明日心怀苍生,但是他却可以理解师祖,历经凡尘,再有多少波澜也惊不了心中淡然,他曾希望有朝一日能像师祖一般看淡万事万物,可是现在,他只想随心而行。
陈钰露出一丝愧色,而后转为敬佩,“难怪镜阁主人对你如此爱护,何须在下多言,只是你们要离开江都的话,还请尽早。”
“哦,这又是为何?”数日来奔波在江都周遭,虽然做好前去探察的打算,但是陈钰此言,必有所出。
“天墉城弟子已到江都。”陈钰似是有所顾虑,“也许明天,我会去会一会他们,不知道你是如何打算?”
“镜阁弟子行事全凭本心,在下并无为他们滞留江都的打算。”明日捋捋鬓发,无情观与天下大部分修仙门派关系都不错,尤以同宗道教交好,故而相互间弟子见面按惯例是要知会的,其他三派择徒极严却管束极少。“但此次,道长与天墉城弟子见面,应该不只是例行问候吧?”
“实不相瞒,天墉城此次也是为了妖邪作祟而来。”
“妖邪作祟?”
“这几日你们奔波在外,小烛又要静养,大概不知道,江都城外码头已出现数次水鬼事件,丹枫师弟在处理地脉一事时已然受伤,所以码头一事他并不清楚,只是江都异事多发,已经引起天墉城的注意,遇到你们那日,我回丹枫观便是与师弟商讨近来诸事。”
“恐怕码头水鬼和月老庙都不过是掩人耳目。”明日淡淡说道,“真正有问题的是无瑕山庄。”
“当是如此,可是怪就怪在,他们虽多次出入无瑕山庄却未做停留,一定另有据点。”
“你希望我们去找出这个据点?”
“怎敢,江都妖邪所聚之地,在下早已着手追查,也是因此未能立刻处理地脉一事,所以师弟才要劳烦二位。可惜彻查还需一段时日,好在不日天墉城弟子也会一并协查。此番前来,不过希望二位多加注意,对方如此大张旗鼓不过是为了遮掩地脉异变,而此次异变除江都外,可能还有他处,前途莫测,还望二位平安归来。”
“借道长吉言,世事难料,明日只求无愧于心,探察地脉一事既是丹枫道长所托也是在下本意所为,对方既然能残杀阴鲤鱼污染地脉,在他处所行更为恶劣也是常理。”
“对于阴鲤鱼一事,贫道已经问过师弟,只是丹枫观内当初残留的阴气过盛,所以有一段时日阴鲤鱼极多,而且生长极好,至今仍有数条成精的阴鲤鱼留在观内,至于被残杀的那条,应该尚未修成人形,至少在他离开丹枫观时,法力并不高强,丹枫观虽然地处深山,但是每逢佳节常有江都大户拜访,百年来未曾断绝。有常人游历至后院对阴鲤鱼感兴趣也不少见,会不会有人趁机带走修行成精的阴鲤鱼,贫道不敢断言,而丹枫师弟未曾亲眼见过残杀在洞穴内的阴鲤鱼也无法确定。”
明日闻言,自锦囊中取出一物,映着烛光流彩辉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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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心者(十五)
天墉城弟子一众紫衣负剑,于城中主道上行走颇为显眼,小烛频频引颈看去,发现不少路人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