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护法心直口快,“喜欢你呗,你不是知道吗?”
宋远瞳孔猛缩了一下,掩在袖中的手攒紧,他心跳的又乱又急,喉咙也发紧,他垂下眼不敢再看左护法,“我...我先走了,元宝找不到我要着急了。”
左护法一脸疑惑,走就走为什么还要跟他解释?莫非是落荒而逃?可是他慌什么?教主又不在。
不懂,左护法摇了摇头。
宋远实在太慌乱了,脚步都有些踉跄,刚走出巷子口就撞上了满头大汗的元宝,“元宝?”
元宝看清宋远的脸顿时哎哟一声松了口大气,“我的少爷啊,你跑哪儿去了?可把我给吓死了!你要出了什么事我怎么办?”元宝吓的够呛,语气中指责埋怨的意识十分重,宋远也没在意,一他心里有事,二元宝也是关心他。
“好了,我这不没事吗?我们回去吧,时候不早了。”宋远按捺着胸口的悸动对元宝温声道。
元宝却不依,“少爷刚才去哪儿了?”
“我瞧着一个姑娘提的花灯很好看,所以想上前问问,谁知没追上,回过头的时候也不见你的踪影了。”宋远随口说道,他现在着急回去,也不知是为什么,就有种很强烈的感觉,赶快回家,看白之给他的那些画卷。
宋远带着元宝走了侧门,这侧门直接就能到他的院子,不用经过正屋,现在这个时候家里的人肯定还聚在正屋里说家常话的,他经过了让他们看见就不好了,扫了他们兴不说他也不想耽搁时间,他现在只想快点看见那些画卷。
推开门,让元宝自己去歇息,他从书柜最上面把那些画卷拿了出来,小心解开绳子,放在桌案上一点点铺开,待看见了画像中的人的样貌宋远蓦地瞪大了眼睛,随又松了眉眼,也不知是什么心情了,坐到地上看着那摊开的画。
想要看这些画的时候就有预感了,只是亲眼看到的时候还是会震惊。
宋远想到跟白之去魔教时的情景,可真是豁出去了啊...也不怕被杀了或是做什么,宋远勾了勾唇,眼神有些迷离柔软,他本性并非清冷淡漠,他只是一直处在那样的环境所以才变成这样的,没有人对他上心,他也不会对别人上心,并且因为继母和小少爷的缘故,他很喜静,应该说渴望,耳边没有烦人的嘲弄也没有人来打扰他看书,他只想安安静静的。
之后元宝遇险的时候他也后悔过,想要强大起来,可以救自己想救的人,那时的无助太过深刻,所以他在魔教的时候奋力读书,想把那些药方药材都记进脑子里...而白之,在这里扮演的角色,他不知道,就像某天某个时间,你突然发现,这个人融进了你的生命,你习惯他了,而你依然不清楚他到底扮演的角色是什么,因为他实在太无声无息,可也的确融进了你的生活。
从一开始,白之就对他十分友好,他不知道那时白之是不是就喜欢他,但不管什么原因,又为什么,白之从那时起就于他而言是特别的。
此前没人对他那般好,并且润物细无声一般,做的滴水不漏,等他反应过来了,想要拒绝这份好意,可发现,已经迟了,他已经习惯了。
“...”
次日,二表哥来了他的院子,一进门就夸张的哇了一声,“宋表弟,你这院子也太破烂了吧,怎么也不叫人好好收拾收拾?”
元宝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叫人收拾?叫谁的下人?叫哪些下人?哪个也叫不来。
二表弟坐到宋远对面的椅子上,“祖父说你也到该娶亲的时候了,让我过来问问可有中意的,哦,可说清楚点啊,到时候我不小心忘了表弟可别埋怨我。”
这就是铁定忘了的意思了。
宋远淡淡的瞥了他一眼,眸中没有一点温度,“祖父的意思我知道了,屋里也没有什么拿的出手的点心和茶水,就不招待二表哥了。”
二表哥铁青着脸走了。
宋远摩挲着手里的书,神情淡然,约莫半个时辰后,他站了起来,对元宝道:“我们今日去茶楼听书。”
他昨夜就把那些画卷全烧了,虽是可惜,可除了烧了也没别的办法。
元宝欢快的应了声去准备了,没留意宋远的神色。
待到了茶楼,宋远坐在角落,点了一杯茶水,一盘花生米,元宝听的津津有味,时不时跟着喝彩几声,他没读过书也不识字,可十分喜爱听书,等说书先生退了场他才意犹未尽的收回目光看向他家少爷,然后就发现,少爷不见了。
花生米底下压着一张纸,元宝哆嗦着手打开了,“你的卖身契早在两年前我就撕了,如今你是自由身了,不用找我,有缘再见。”
元宝的泪水顺着脸颊滴到纸上,那“有缘再见”四个字被晕开成了一团一团的,少爷设计好了,带他来茶楼,选角落的位置,等他沉迷故事时悄悄离开。
元宝看着纸上那短短的两行字,只觉心口一阵疼。
宋远对自己心里的人好,这个看为了救元宝跟白之去魔教就知道了,如今他有了更重要的人,所以安顿好元宝就急忙去寻白之,情理之中。
左护法看着面前的宋远,吃惊的嘴都张开了,“你你、你干嘛?”
宋远穿着离开魔教时的衣服,宝蓝色绣银色纹路,眉眼如墨,“不知现在出发,什么时候能到魔教?”
左护法眨眼,“能赶上教主的生辰。”
宋远一愣,随轻笑,“那还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