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宫内,轻恺在昏睡一天后,终于在众大臣的期盼下醒来。此之间,大臣们又在嘴上把熙涟数落了一翻又一翻。
“熙涟呢?”身体微动,就连眼睛都还没有睁开。他问的,心心念念的,想要知道就是关于罗裳的情况。
佐岚一愣,随后脸上扬着笑,把轻恺扶坐起,语气尽是温柔关怀,“听从陛下的旨意,熙涟大人被关在大牢内。小佐已经派人吩咐下去了。”
暗淡着眼神,他看着佐岚,眼里渐渐闪过一丝明亮。佐岚看见了,心里苦笑,也许陛下眼里的光芒是从自己的笑容里看见的是另一个人的身影吧。
轻恺细细看着佐岚,伸手抚摸着他的脸颊,淡淡的应了一声“是吗”后就再也没有出声了。
侧身躺下,“都出去吧,寡人要静静。”
帝宫外,天气晴好,连一丝乌云也没有。暖风徐徐,让人懒惰想睡觉。佐岚站在帝宫门前看着不远处站着的歌浅与醉离,眼里闪过一丝奸计得逞阴险的笑。
佐岚以为熙涟大人被关,陛下至少还会去质问,还会去要一个解释。可是,轻恺却一次也没有去,就连问一下大牢内的状况也没有,这实在是诡异的很。
第三天用晚膳,佐岚终于忍不住猜测,他问,“陛下,为什么不去审问熙涟大人?”
轻恺阴晦看他一眼,回答的轻松,已是事不关己的模样,“他既然瞧不上寡人,寡人又何必勉强。他不要的,会有更多更好的人给寡人心。”他挑起佐岚的下巴,“比如,小佐你。”
佐岚笑了,心口却猛然一痛,随便找了个借口匆匆离开。轻恺看着他离开的背影,仰头饮下一杯酒,示意一旁的嫔妃继续歌舞升平。
又是皇城内的某座杂草丛生的荒殿,黑衣男人负手站在桃花树下看的认真。
“来了。”黑衣男人说。
“我毒药发作了。”佐岚捂着心口,额头不停地冒着汗,喘息也在加快。
甩手抛给佐岚一个小瓷瓶,“这次做的很好,这是给你的赏赐。接下来就不用本大人教你该怎么做了吧。”
佐岚伸手接住,复杂的看一眼,立马倒出一颗扔进嘴里吞咽而下,“知道了。让解罗裳生不如死。”
“很好。”黑衣人点了点头,“你的命捏在本大人的手里,只要你事情办的好,解药是迟早的事情。”说完起步离开,慢慢消失在佐岚的眼前。
直到人已看不见,佐岚低咒一声,把瓷瓶狠狠摔在地上,喃喃细语,“解罗裳,你让我受毒药噬心之痛,我要你加倍偿还。”
地牢里阴暗潮湿,罗裳已蓬头垢面,衣裳略带凌乱,可是他对窗而坐,浑然天成的高傲,还有让人看着心疼的……悲伤。
他相信轻恺会相信他,会亲自来接他出去。
“传陛下口谕:解熙涟犯杀头大罪,念其曾有恩与寡人,赐鞭笞刑百下,白绫一条。”
罗裳猛然转头看着牢门。这是……醉离的声音。没有陛下的旨意,醉离又怎么会来这里。
他,要杀了自己。他不相信自己。
这个想法在脑海里一闪而过,他嘴里念叨着‘这不可能’,内心深处却更加认定了这个事实。瘫软在茅草上,双眼失了所有的神色,脑海里一遍一遍闪过,‘赐鞭笞刑百下,白绫一条’,‘赐鞭笞刑百下,白绫一条’……
“熙涟大人,得罪了。”两个狱卒打开门,看着瘫坐在地上的罗裳。
“毛三,你说什么呢?什么大人,在这大牢里,没有大人,只有罪人。”另一个狱卒拍了一下先前说话的狱卒,“不会说话。”
被打的狱卒摸了摸后脑,连连点头说是,“罪人熙涟,陛下有令,你若反抗遍是罪加一等。”
两狱卒上前一人架起罗裳的一只手臂,见罗裳没有反应,如木头般。两人对视一眼,猛然放开手,罗裳如期摔倒,两人哈哈大笑几声,一人一脚踹在罗裳的身上,这才一人拉住手臂,就把罗裳给拖出了牢门。
罗裳没有动,他就如失去灵魂的木偶,任其摆布。
“熙涟,画押吧。”狱卒头头拿给罗裳一张纸,“画了押,我还能让你死的轻松点。”
呆然地接过,罗裳并没有马上看。他抬头看着阴暗的大牢明亮出口的处,心里死灰一片。手指缩紧把塞进他掌心的毛笔握紧,就要在落笔处写下名字。
狱卒头头咽着口水紧张的看着,不停催促,“对,对。写下去,就行了。”这要是写下去,他不仅能得到白银一万,还能加官,好事好事啊!
罗裳听着却不动笔了,抬头看一眼双眼泛着红光的狱卒头,毛笔一扔,“我要见陛下。”
他不相信轻恺会下这般的旨意。
狱卒头狗腿捡起再次递给罗裳,“熙涟,你就写下名字吧,这样对你,对我,对大家都好。”
手臂一挥把人给推到在地,“棠周刑罚律例第一百三十六例,私自动刑,流放塞北。棠周王法律例第三百零三例,假传陛下旨意,诛九族连坐。”
这话一出口,狱卒们傻了,愣了,身体僵了。身为皇家狱卒,他们可是很清楚罗裳说的可都是真的。
狱卒头狠了狠心,毛笔一甩,“想吓我,你算哪颗葱。也不想想自己的情况,我现在要你死也没有人敢说一句话。来人。”招呼上两个人,“给我绑了。”
狱卒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敢动。
“还不动。一句话被吓成了这样。”狱卒头踢了两个人,“他现在是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