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想用裴菲出国的方法来让我们分开,是吗?”我静静地看着他,“你照顾过裴菲的感受吗?你了解自己的女儿吗?你知道她最需要的是什么吗?在她全部的记忆里,从来没有人给她讲过故事,跟她说过‘晚安’,从来没有得到过来自亲人的亲吻,没有人教她怎么排解孤独,怎样交友,没有人留意她聪慧的后面有多少动荡的思想,一个孩子成长的过程中最需要的东西她都没有,孩子的心有多敏感多脆弱多惶恐,你了解吗?”我想起了那群挥着拳头追打我的男生,还有我那扇黑夜的眼睛似的窗户,“她早慧,早熟,对于孩子来说,早慧早熟是一种不幸,它使人过早深刻,过早承受痛苦。你这个做父亲的关心了吗?你看到裴菲笑容后面的寂寞了吗?”
他痛苦而茫然地看着我,很久没有说话。
“慕老师,我确实是不想你们在一起,”他眨了眨眼睛,抬头看着我身后的天花板,“这一点我已经跟你表过态了。不过裴菲留学的事,不是今天的决定。”他站起来,走到窗边。“我不能给女儿什么,只想她有本事,能找到自己的幸福。三年前我就开始考虑她读书和就业的问题。你应该知道的,中国的就业问题越来越大,大学生研究生找不到工作很常见,出国留学能给她更多机会和选择。为了这个事,我了解了很多外国的大学,联系学校,储备费用,我准备了三年。慕老师,我准备了三年!”他转过身来看着我,眼睛蓄满泪水。
“我暂时不管你们是否继续交往,我恳请你劝她答应出国留学,好吗?”他的脸因为痛苦而有点变形了。
我还能说什么吗?
从西餐厅出来,我不知道去哪里好,自内而外的疲惫让我不想动弹,而想到回家竟然有一种莫名的恐惧。我想起了裴菲爸爸的那句话“我太清楚这类人了!在现实的面前,他们比谁都脆弱!”是的,我感到了非常深刻的脆弱,我一直不敢触及内心深处的这种脆弱与敏感,那种痛苦和无助陪伴了我将近二十年了,我害怕它甚至胜过猛虎,也是因为这样,在离开第二个女友后的六年里,我远远地躲避着感情,过着隐居式的生活。可是,我又碰上了,而且彻头彻尾地陷入了。我是在玩火,所以我必自焚。可是,我还要焚烧我爱的女孩。
裴菲,我该怎么办?你该怎么办?我们要怎么办!
我不自觉地回到了学校,不自觉地顺着那天和裴菲一起进来看母校的时候走过的路线,一路走去。
我在校园徘徊,这个曾经充满了我们的种种记忆和感受的地方,此时显得那么陌生,那么冰凉,好像已经成为过去,是上辈子那么远的过去。一直到天全黑了,天上的星星一颗一颗地亮起来,我才慢慢走回我的家,裴菲称之为“我们的家”的家。
电梯上到十九搂,我步出电梯门的瞬间蓦然停住了脚步。裴菲正站在我的门口,眼睛一眨不眨地凝望着我,在昏暗的楼道灯光中显得特别忧伤和寂寞。我呆呆地站在电梯口,好久不能动弹。
进房后,我们都没说话。睡觉前裴菲才问我:“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是我爸爸找过你了?”她的眼里迅速充满了泪水,随后紧紧咬着下唇。她猛地抱紧我,身体在颤抖。
我木然地抱着她,**着她的头发,她的颈脖,她的背,她的腰。突然我有一种放纵与毁灭的冲动。我开始吻她,吻她的脖子她的手臂,我粗鲁地把她的衣服全部剥掉,让她的一切展现在我的眼前,把握在我的手上我的嘴里我的舌上。我还没用过这么野蛮这么荒诞的近乎**的方式和她**。我吻着她**着她**着她咬着她,我要听到她呻吟,听到她叫,我要听到我呻吟,听到我叫,我要把我所有的精力都宣泄出来,丽特在与阿尔芒最后一晚中表现的那样,要耗尽生命所有的能量来拥抱自己的爱人。
我疯狂地宣泄着,我让裴菲也疯狂地释放着,直到我们都筋疲力尽。我的泪水把裴菲弄得全身湿淋淋的。
“你为什么哭了,慕晨雨,你为什么哭啊?”裴菲的声音在颤抖。
“我幸福,所以哭,我太幸福了,所以哭……”我含糊地说着,并没有停止我的动作,我只知道我要吻她,我要**她,我的爱人,我要她身上所有的味道。
看着裴菲渐渐进入梦乡,我不愿意睡觉,我要让自己清醒地知道,她在我身边,在我的怀里,柔滑的肌肤紧贴着我的身体,我嗅得到她的鼻息和体香,感觉到她每一个细微的颤动,每一根毛发的轻触。我害怕我睡着了,时间就飞速地流走了。
空调的风轻轻吹动着窗帘,窗外有如水的月色,几缕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来,照在我的亲密的爱人身上,我想起了泸沽湖的那个缀着星星的阁楼上的天窗,想起裴菲那个可以“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的房间,想起我们一直爱着的《月光水岸》,想起那个圣诞节里小亮吹的笛子曲《城里的月光》:
每颗心上某一个地方
总有个记忆挥不散
每个深夜某一个地方
总有着最深的思量
世间万千的变幻
爱把有情的人分两端
心若知道灵犀的方向
哪怕不能够朝夕相伴
城里的月光把梦照亮
请温暖她心房
看透了人间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