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良想说话但说不出,急着要扯掉冰坨,常净忙把他按住,“别动!再拽舌头就掉下来了,以后都不能吃东西了。”
许良一下就老实了,常净冲了一会儿,顺利解救了许良的舌头,不过冰块也化成了小小的一坨,两人脚下的浴缸里飘满了各种颜色的冻花。
许良从常净肩膀上捏起一朵小花,“这是海棠。”
常净:“傻不傻,衣服脱了,帮你洗澡。”
片刻后。
许良笑着说:“安安,你jj那里长头发了。”
常净:“……”
许良伸手要摸,常净把他的爪子拍开,“不是头发是毛毛,别随便摸。”
“那你为什么长毛毛啊?”
“因为我长大了呗。”
“那我什么时候长大?”
“应该快了吧。”常净帮许良擦肥皂,顺手握住某根家伙,抬起些许,以方便给藏在下面的位置也擦上泡沫。
擦到一半,他忽然在附近的皮肤上扯了一下儿。
许良嘶了一声,“疼。”
“疼就对了。”常净笑了声,又轻轻扯了一下儿,“这里也长毛了,你也是大人了。”
许良站在自家莲蓬头下,低头打量双腿间的毛丛,心道安安果然没说错啊,长了毛毛就是大人了,而且睡一觉就变这么大了。
他在胯间打着泡泡,仔细搓洗,洗着洗着,却忽然有了一种奇怪的感觉,就像把跳跳糖洒到了jj周围,有什么突突跳着,有些发胀。
许良不敢再乱摸了,草草地洗好澡,跑到隔壁街去找常净,想问他关于长大的事情,却没想到常净不在家,只好又灰溜溜地回来,坐在门口儿发呆。
其实不是真的发呆,他在思考一个很严肃的问题——常净好像并不喜欢他送的那些花花。
还说花是用来送女孩儿的。
许良只觉得常净好看,花也好看,所以想送花给他,却没想到原来送礼物也要分男孩儿女孩儿。
一直等到太阳晒得眼睛发花,许良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他起身准备回屋,却听到一阵叮叮当当的响声。
循声望去,就看到一个胡子拉碴的男人沿街跑来,边跑还边向后张望,就像电影里的丐帮大侠在躲避抢食的恶狗。
许良好奇地打量他,他却没看到许良,一个急刹车停在店旁的大槐树下,弓腰放下背上的麻布口袋,又发出一阵叮叮当当的脆响。
接着,口袋打开变成一张花布,金石竹木各种摆件儿咕噜噜地铺满一层。
小贩喘着粗气,一边用牛仔帽拼命扇风,一边摘下脖子上的珊瑚青金蜜蜡,随手丢在布上。
“奶奶滴城-管!奥运会也就这速度了,奶奶滴!肠子都给爷跑出来了!下回再让爷遇见,爷他妈的放狗咬你!”
阳光透过槐枝洒下一地曲折,照着花布上的小物件儿闪闪发亮。
许良喜欢一切暖烘烘亮晶晶的东西,又暖又亮的他就更加喜欢。
他走到小贩身前,指着拳头大的橙色晶石,“这是什么?”
小贩正要点烟,闻言瞥了瞥许良,在油锅里炸锅的火眼金睛立刻把许良填入“穷逼”一栏,懒得跟他废话,随口道:“钻石,五百万一颗,不买别看。”
许良直勾勾盯着那块晶石,“这么大的钻石!太厉害了!”
他对珠宝没什么概念,但邻居们没事儿就聊钻石,从小姑娘到老阿姨,整天乐此不疲地更新着国际报价,硬是把他教出了条件反射。
小贩眼角现出笑意,不紧不慢抽了口烟,“当然厉害,全世界最大就是这颗。”
许良蹲得更深,几乎要把鼻子贴在地上,“晴阿姨最喜欢钻石,我能叫她过来看吗?”
小贩食指轻摇,“。”说着把晶石贴身收好,“你是有缘人,看就看了,别人不行。”
“哦……”许良揉揉鼻子,视线在花布上乱转,很快又指向一个物件儿,“这个是什么?会发光啊!”
“哎?”小贩捡起那个灰突突的瓶子,在衣服上蹭蹭,却看不到一点儿亮光,只看到瓶身刻着蚯蚓似的文字。
他摸着下巴沉吟片刻,心说这人不但脑子不太灵光,连眼珠子也不太好使,脸上简直写了“请你骗我”四个大字,这要是不坑他一把,简直对不起共-产-主义。
小贩像捧宝贝一样拿着那个瓶子,“这是唐代的琉璃翡翠如意瓶,宫女从杨贵妃屋里偷出来的,后来安禄山造反,还拿瓶子装洗发水儿给贵妃洗头,你说厉不厉害?”
许良又揉揉鼻子,“翡翠……很贵吧?”
小贩几乎要笑出声来,“这个是无价之宝,不过你是有缘人,要想要的话,一万块就能给你。”
“一万啊,那要下个月才能买了。”许良说完这句自己愣了一下儿,他哪儿来得钱?
小贩眼中忽然冒出亮光,“没事儿没事儿,你先看,选好了可以先给定金,尾款咱们微信支付宝现金都没问题。”
许良一脸懵逼地接过瓶子,越看就越觉得喜欢,瓶身上的点点橙光就像布袋里装满了萤火虫一样。
“不过不知道他喜不喜欢。”许良低声念叨,声音小得自己都听不见,小贩却接道:“要送人吗?说我听听,我包你送得人家称心如意。”
“是要送人,你说我送什么啊?”许良态度十分诚恳,就像病人在医院问大夫我还有几天好活。
小贩:“那要看你送什么人了。”
“送给安安。”许良说着笑了起来。
小贩一看他那表情,心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