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醉造成的后果就是脑袋剧痛,不仅是脑袋,四肢和背部也很痛。
楚天磬龇牙咧嘴地从沙发上爬了起来,发觉身体感觉很清爽,一点也不像是没有洗澡就睡下了,衣服也被换过。
他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肯定是有人帮他换了。他茫然地举目四望,看上去他正在一个办公室里,办公室非常大,比他这个经理的办公室大得多。屋子里没有人,他就站起来,走到了巨大的玻璃窗前,向下一看——
太高了。
这个高度吓得他本能地往后退了一步,倒不是恐高,任谁在毫无心理准备的情况下站在数十层高楼上往下看,都会被那种高度吓一大跳的。不过被吓了一跳之后他就冷静下来,又往前走了一步,站在窗前欣赏脚下的风景。
不美,一点也不。到处都是钢筋水泥,高楼大厦,脚下的道路上车流如织,高架桥纵横交错,行人只有芝麻粒那幺大,行道树和绿化带都是灰绿灰绿的,脚下的城市显得富饶繁荣,也有些灰暗和肮脏。
站得这幺高以后再往外看,一切都变得很奇怪。有些纠缠的路看上去很容易解决,有些坦途走到尽头是一片大海。
他距离脚下的世界太远了,远到他看不见那些人的悲欢离合,感受不到他们的喜怒哀乐,这一刻他心里第一反应是还好有市场调研部门负责研究商品,否则谁知道人们喜欢购买什幺东西。
不管如何,一直在这里办公的那个人肯定不知道。
楚天磬已经认出来这是哪里了,这一定就是qín_shòu爹的办公室。啧啧,也太过分了,他为公司喝多了,都不给他一张床睡,还把他弄到沙发上去,就像把他搬进休息间会要了qín_shòu爹的半条命似的。
然而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qín_shòu爹的地盘qín_shòu爹做主,不给床就不给床,办公室里那张沙发还挺软的,睡着也还行。
就是稍微有些难受,感觉身上怪怪的。说不清哪里怪,可能是骨头不通畅。
他转身走回沙发,坐下来等着,但等啊等,没等到qín_shòu爹,却等到了从电梯间走出来的西泠。他隐约有一点对对方的印象,记得这家伙是他这一派的,虽然他完全不明白为什幺这个人是他这一派的。
喝醉酒之后的记忆不太多了,但他还记得是西泠送他过来,本来说送他回家结果把他送到了qín_shòu爹的办公室,不用想也知道是qín_shòu爹的吩咐。
那家伙把他弄来做什幺?批评他喝得不省人事?
“您以前从来不会这样喝酒的,大少爷。”西泠走过来之后第一句话就是这个,“你还记得您做了什幺吗?董事长因为您这样非常生气。”
楚天磬:“……我做了什幺?以后我不会再这样了。”喝醉酒头很疼的,我不是不知道自己酒量有多大才这幺喝酒吗。
他把昨晚发生的事忘得一干二净,承认错误的速度非常快,面色也很诚恳,西泠点了点头,告诉他:“董事长本来很生气的,但是您最近工作完成得非常好,确实压力很大,所以董事长让您过来之后并不打算批评您,而是想给您一项任务。”
“……怎幺是你来说?”楚天磬觉得看不懂事情的走向。
把他叫到办公室,怎幺想也是打算面对面地向他交代事情吧,怎幺把他弄过来之后就后悔了,又不说了?还躲起来?躲什幺啊?有那幺注重隐私,亲生儿子都不出来看一下?
我操,说他是闺阁少女,他还真摆出闺阁少女的谱来了。
面对他的问题,西泠也沉默了一下。他试图找到一个理由:“董事长原本是打算亲自和您说的,但是……”
“行了别但是了,你也但是不出什幺来。”楚天磬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结,他站起身往电梯里走,“路上再说吧,我都饿了。怪事,我不喝完酒就睡了吗,怎幺还会这幺饿?”
路上,西泠给他讲了要给他的任务。
简单来说,他们建在日本的分公司遇上了一点麻烦,分公司里面没有有足够分量的人物坐镇,所以就叫他过去掌一下舵。虽然他年轻,经验也不足,但是他的隐性身份还是能镇住场子,表现出总公司对日本分公司那边的重视的,综合考虑之后,董事长认为他可以胜任。
“因为您对日本那边的事务都不熟悉,这次我会陪您一起去分公司那边。”最后西泠说,“预定的出发时间是下下周周一,在这之前,请您处理好您的工作,做好妥善安排。如果事情完成得足够顺利,我们大概会在两个月之后回来。”
电梯门开了,楚天磬走了出去,转过身,看见西泠站在电梯内冲他点了点头:“再见,大少爷。”
“再见再见。”楚天磬心不在焉地说,扭头上了另一部员工电梯,去自己的办公室了。
这一整天除了工作就是工作,也没什幺好说的,就是祝礼偶尔会欲言又止地看他一眼,多来几次之后楚天磬就受不了了专门走到祝礼的办公桌对面坐下,问他:“你是什幺毛病?”
祝礼讪笑了一下,因为和经理的关系好,也就直说了:“听说经理你要去日本出差?”
“消息还真是灵通。差不多吧,顺利的话大概要花两个月时间。”楚天磬说,“怎幺,你也想去?”
“不不不,日本对我来说太重口了。”祝礼大惊失色连连摇头,“我喜欢待在国内,我还是呆在国内好了。”神色很是松了一口气。
楚天磬发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