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尔墨斯夸张地打个抖,十分配合演出。
打开那袋子,里面是一枚小小的浮舟,以及单独一支显然并非配套的箭竿。打量着两个计时用水钟的配件,我微微挑眉:“有趣的提示。”
“愚拙的我自然是完全不明白。”赫尔墨斯眨着眼睛再次鞠躬。
“一个暗示与一个不知何时才能兑现的承诺就要换取一个已死之人的灵魂,精明的奥林匹斯主宰。”塔那托斯翻了个白眼。
“请放心,冥府的各位神祇。我的陛下曾惆怅地感慨,若能得到冥王陛下的首肯,那他断不会违背生命的基本原则——毕竟那可爱的男孩儿已经变成了一只瓶子——神王打算将他升入高天,成为一颗星永久地陪伴他。”赫尔墨斯微笑着注视我,“您觉得这主意如何?”
迷恋星星甚麽的,还真是叫人牙酸的恋爱观。
我收拢那个袋子起身离开王座:“塔那托斯。”
“是,陛下。”
“呃,冥王陛下……?”
“赫尔墨斯,回去你打算怎麽禀告神王呢?”
“若得您应许我能顺利将那个无辜的灵魂带回,我冒昧地推测神王陛下也许会有个……繁忙的时段。”一脸谦虚诚恳的神使口中说着迷惑人心的话,“因此,我自然是——不需要多说甚麽。”
不问就不说,那麽问了呢?
我心里很想笑。
直到塔那托斯拽着自家兄弟一起送他离开冥界,这位神使连个正眼都没给过那角落里的少女。从头到尾,他都只当她是个冥府的普通婢女那样——这就完全不值得奥林匹斯身份尊贵的神祇注目不是麽?看看那满脸的庄重自敬,真不愧是,说谎者的庇护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