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顺手一指,澹台歌和师父看过去,发现冰一脸严肃地在树下挖坑,动作无比谨慎无比小心,好像要藏匿什么宝藏似的。公车的射灯明晃晃的如同白昼,树根底下的东西纤毫毕现,众人不用很费事就能看清楚,那是一只碎成好几块的酒瓶。
“红星二锅头。”澹台歌一头雾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过节嘛,”雪抬头看看漫天星光,温柔地笑,“今天是破节啊。”
思归镇(二十一)
雪的笑容好像打得很细很细的冰砂,并不会让人觉得冷,只是绵绵的凉凉的,软到温柔的地步,澹台歌歪头看了一会儿,说:“你笑得快化了。”
铠扯扯徒弟:“快化的在那边呢。”
冰埋完了酒瓶,在一边看着雪笑,澹台歌忽然想起在酒瓶子里那天的情景,彼时一脸冰寒,此刻满面温柔,说化掉还真是恰当。
再笑就鼻子眼睛最都看不见了。
“现在你该说了吧,”澹台歌捧着玻璃心问雪,“破节到底有什么含义?”
“破节的意义就是‘破’,”雪随手指指排队群众手里的破坛子破罐子破`鞋破裤子,“是说有什么东西在这一天会破掉。”
“奇怪的节日,”澹台歌看看手里的碎玻璃,“这很值得庆祝?”
“破掉的不只是有形的载体,”雪微笑道,“不管是瓶子是浴缸还是马桶,都有承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