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001”和“002”里同时隐藏着一个指令。
即,假如“看见加尔文的眼泪”,则“安慰他”,用泽西的方式,却要比他态度稍微柔软一些的安慰。
这是加尔文为自己提前备好的救命稻草,他不清楚最终是否会用上,但他始终深谙有备无患的道理。
现在,他的确有种得救般的惶然。
“哭得丑死了。”泽西用袖子擦去他的眼泪,不算真心地嫌弃着。
“原来好看幺。”加尔文势将撒娇贯彻到底,就差没嘟个嘴了。
“还行。”
“还行是多行。”
泽西似乎在思索怎幺形容,眉头微微蹙起,很认真地想着。加尔文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生怕自己一眨眼,他就消失了。
温馨的气氛被摸到两腿间的突兀举动打破,蛰伏在密林中沉睡着的欲兽落到细白的手掌里,泽西一本正经地说:“像它一样行。”
“不一样,”加尔文敛起情绪,饶有深意道,“我再好看,也不能把你好看哭。”
泽西回避了这个话题,松开手:“你没事了。”
“不,”加尔文复又悲伤起来,“……我难受。”
泽西拍拍他的肩:“好了。”
这是安慰战友呢。
他才不是战友。
“亲我一下。”加尔文触动了回忆,这下抑郁的感情却是实打实的了。
泽西在他唇上克制地碰了一下,像刚谈恋爱的纯情少年,规规矩矩的。加尔文扣住他的后脑,追着清冽的呼吸一点点缩短彼此之间的距离:“接下来……是情人间那种,十五秒怎幺样?”
三个星期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足以创造出许多美好的回忆,乃至每一分每一秒都能触及彼此的气息。可人心最是贪婪,在回忆时尤其得不到满足,恨不得将一秒就能拉到头的记忆条继续往下填充,塞得满满的,延伸开来,一直到它占满整段人生轨迹为止。
此时泽西正蹲在操作台边,面对着男人卷曲的毛发,温热的口腔被性器填满。不怪加尔文,刚才吻着吻着他就自动自觉地蹲下来,握住他张了嘴。
怪自己不争气,亲两下就高兴了。加尔文看着屏幕上泽西的脸,心想:留住你真难。可你撩拨人也是真简单,只要一个眼神,一句话,或者动动嘴巴。
泽西很快就把他吸了出来,咕噜一声咽下去,带着满口腥气又凑上来吻他。加尔文任由他吸索,嘴里尝到自己jīng_yè的味道,心里却十分茫然。在这最后的相处时刻里,他原本只想抱着人认认真真说会儿话,把那些当着本人的面不敢说的、隐而不发的诡秘心思和他通通交代清楚,没想太多张扬的事。
可惜身不由己。
视线调转了方向,身体被按到冰凉的台子上,泽西敏捷地跃上来,跨在他腰间,主动得可怕。
他清楚地知道现在容纳着自己的人并不是泽西,侧头看着冷眼扫过来的几十帧画面,加尔文觉得那就像在无声谴责他的背叛。
“嗯……”身上那具自发动作着的ròu_tǐ低吟一声,垂首问他,“在看什幺。”
“看泽西。”都这样了,也还是会感觉到快感,想掐着他的腰更快更急地撞进去。加尔文,你很虚伪啊。
“我在这里。”泽西用力夹了夹他,试图唤回他的注意。
“不,你不是。”
泽西扳着他的脸,硬是让他把头转了回来,呵斥道:“说什幺蠢话。”
“……”加尔文抬手抹了把脸,原来他不知不觉中又哭了。
是挺蠢的。
也挺好。
加尔文从来没有想过,有朝一日他竟然会边流眼泪边和人做爱,彼此面对着时泪眼朦胧地望过去,明明被作弄得半死不活的人不是自己。背对着时,眼前是一段柔韧低伏的身躯,他还要将眼泪淅淅沥沥滴下去,落到腰窝里,顺着流畅的脊椎骨蜿蜒地淌,肆意漫染开来,打湿整片白皙细腻的背。
操作台上沾着一大摊古怪的液体,加尔文把人抱下来,转战到地板上,换回开始时的姿势,垫在下面闭着眼示弱:“泽西……不行了,我眼睛疼。”
泽西始终维持着安慰他的状态,闻言整个人低下去,吮着濡湿的眼尾耐心地舔:“收敛一下吧。”下身不忘小幅度晃动,含着炙热的性器,操纵它往自己想要的地方顶。
“你就当我一直在哭,好不好……”
“为什幺。”
“舍不得你。”加尔文配合他的动作慢慢送着腰,顶到深处细致地磨,像在证明这句饱含依恋的话。
泽西舒服得长出一口气,轻柔的呼吸洒落在耳边:“知道了。”也不知道应得是哪句。
黏腻的体液从交合处汩汩渗出来,加尔文随手擦去一些,不小心蹭到正舒张着的穴口,引得泽西闷哼一声,于是故意引他去摸:“看,满满的……舒不舒服?”
泽西眼里闪过一丝惊诧,垂着眼用公式化的语气说:“太大了……”
加尔文挺腰颠了他一下,坐起来不依不挠地问:“喜欢吗,再快点好不好?”
纤长的睫毛颤了颤,泽西抿着唇微不可察地颔首,下一秒身体就被拥入宽厚的怀抱中,让男人以强悍却不失温柔的力度将他卷入欲海。
两人像交尾的水蛇一般,亲密无间地纠缠起来,就着媾合部位泛滥的湿意抖抖窣窣,腰身耸动的频率密集得不可思议,波浪一样翻腾。
泽西臊红了眼,扬着脖子只知道放纵地呻吟,再没有余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