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无邪倒是对这夜帝有些敬佩起来,渊歧和他比起来简直是……畜生!
同是血气方刚的男人,人家日日夜夜肌肤相亲都能忍得住,渊岐但凡克制一些,他现在也不至于大了肚子……
“况且羽儿的味道这么好,就是不生病我也不舍得离开你。”
好吧,他凤无邪收回刚刚推断,默默掀开面纱喝了口茶压惊。
和两人喝了一盏茶,也没有提起渊歧之事,难得这二人有个好结果,凤无邪便告辞离开。
魔界混沌,魔城中心矗立着一座魔宫。
两千年前魔尊夜帝大闹天宫,仙魔一役,魔界大大受创,自此被封。
直到百年前魔尊凤无邪破除邢天锁,魔界这才恢复生机。
魔族好战,更何况无论是凤无邪还是魔族众生,都和仙界苦大仇深,百年来凤无邪频频开战反而更受魔界拥护。
更有魔之一族的元老打理魔族事务,魔界逐渐壮大,大有睥睨六界之势。
凤无邪回到魔宫,那些伺候他的小奴深知他秉性冷漠,见他回来了,一句话也不敢多说,纷纷屈膝退了出去。
魔界混沌,但好在凤无邪是个喜欢享受的人,魔宫之内的布置倒是和他的凤泽宫有几分相似,入目轻纱软帐青烟袅袅,与仙境无差。
他觉得疲累了,j-i,ng神头也大不如从前,都是肚子里的这颗蛋闹腾的……
不过,前几年他还能感觉到腹部忽冷忽热,还会影响自己吃饭的胃口,恶心干呕什么的。
最近这几年却是一点感觉也没有了,会不会……
怎么会呢,渊何不是说很健康吗……
“吾尊……”
凤无邪飞快将手从腹部移开,假装整理衣衫,冷淡的眉眼微微一抬望向进门的人道:“谁允许你没有本座的允许就进来的!”
柳青眠一身青色长衫,白净的一张脸上带着几分若有若无的微笑。
“属下猜想吾尊该是饿了,特地炖了仙芝灵草的药膳粥给吾尊送过来。”
要说这饿,还真有点,他眉眼一阖,算是准了。
柳青眠拍拍手,一个魔界小奴托着银盘,里面盛放着一只翡翠盏送到凤无邪的面前。
凤无邪懒懒靠在榻上,任凭柳青眠揭开碗盖,一股药香在室内流转,好似在药王山上一般,仙草名花争奇斗妍。
凤无邪却没什么胃口:“什么时候是用膳的时间。”
柳青眠笑答:“吾尊回来的巧,刚过了用膳时分。”
“是吗。”凤无邪道:“本座许久没喝酒吃r_ou_了,这种粥先撤下去吧,送些好酒好r_ou_来。”
柳青眠又是一愣:“这……这药可是大补的,最好不要浪费。”
“本座的话你们都不听?那做这魔尊又有什么意思。”
柳青眠执拗不过他,只得将粥撤下去,不一会便送上好酒好r_ou_,摆了一桌子。
凤无邪也只是吃了几口就放下筷子,继而抬头看着他道:“你这是何苦呢,像个奴才一样伺候在本座身边,本座又不缺奴才。”
柳青眠微微咬唇,继而笑道:“身为魔族之人,伺候吾尊是属下的荣幸。”
“那人在骗你,就算把我照顾的白白胖胖的,他也不可能兑现自己的承诺,将你接到天上去,你别忘了你的身份,你是魔。”
柳青眠脸上的笑再也维持不住了,只觉得一股酸涩的味道在他胸腔激荡。
长久以来压抑的委屈和痛苦一时爆发,他竟然哭也哭不出,那是歇斯底里的绝望。
若他只是一届凡人,哪怕他是九五之尊,陪他百年终老亦无怨无悔。
偏偏他不是……他是仙人,是未来的天帝。
“你也不用恨本座。”凤无邪幽幽道:“本座待你不薄,魔之一族也推崇你至高,只是你心魔难消,对那难以企及之人期望太大,他到底哪里值得你这样付出。”
“吾尊对八太子,不也……”
“放肆!”凤无邪冷呵:“本座与八太子乃两情相悦,你那是痴心妄想,被人玩弄股掌都不自知。”
那人听了脸色有些发白:“被天界大太子玩弄股掌属下都没有怨言,吾尊有什么好生气的,属下对魔界尽忠伺候吾尊,这本就没错!”
凤无邪振衣而起向内室走去,这饭没法吃了!
一脚将房间的门踢上,他翻身躺倒在榻上,白衣单薄,身形轮廓都看的出来,这么一躺,腹部的凸起就有些明显了。
多日没有吃什么了,他倒是无所谓,不知孩子到底能不能撑得住……
他开始有些心慌,正兀自胡思乱想,腹部一阵刺痛,好似有人拿针扎了他一下,他倒抽一口凉气索性坐了起来。
室内空旷,布置的简单但不失舒适,突然,角落的一抹金光牵引住他的眼球,他飞快望去,瞬间就睁大了一双丹凤美目。
起身,几乎是跌跌撞撞的走了过去。
一张六芒结印阵中,一盏老旧的油灯飘浮在半空慢慢燃烧着,蓝色的火苗之上飘浮着一只琉璃盏。
这正是天下至宝:引魂灯和集魄盏,能将流失在六界八荒的三魂七魄收集在一起。
当时这引魂灯他还没来得及还给白帝之女云涯,而集魄盏则是他成魔之后打进了天宫,在天帝的金光殿内抢来的。
现在,这沉寂了百年的灯终于燃了起来,而那集魄盏内,一缕白色的魂魄正在缓缓游荡。
“渊歧……”凤无邪几乎快要哭出来,他颤抖的伸出手指想要触碰那一缕魂魄,又怕自己不小心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