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出于对江鸿羽现在境地的考虑还是对陆晓的亏欠愧疚之感，他似乎也挺难说出这话的。
大家都装作对方不知道的样子。
在剩下来的高中生涯，他依旧作为朋友去陆晓家。
陆祥之也依旧像对待陆晓的朋友一样对待他。
江鸿羽明白也认可陆祥之的这个做法，但是心里却似乎没缘由地往下沉了沉。
“就高中”，陆晓轻轻在他背上拍了一下，“以后日子还长着。”
江鸿羽头一偏，就对上了陆晓浅笑的眼，一如去年他对自己说“那你看得出我也挺喜欢你吗”的模样。
客厅开着空调，陆祥之还给抱了两床厚被子在沙发上，特别暖和，陈楠睡前又去看了一眼小鱿鱼然后回来也很快睡着了。
半夜睡得正香，忽然感受到一股被子被掀开的冷意，然后马上就钻进了一个小火炉往他臂弯里拱。
陈楠迷迷糊糊地问：“怎么过来了。”
小鱿鱼声音也不太清醒：“醒来发现你没在。”
陈楠实在太困了，也没继续问了，把人圈自己怀里又睡了过去。
小鱿鱼早上本来就醒得早。
今天本来又得上课，不过他睁开眼的时候，陈楠已经不在了。
他的外套叠在枕头一旁，坐起来拿起准备穿上时，就瞧见了枕头下方压着的红色一角。
陈楠隔着房门就听见了拖鞋跑在木地板上嗒嗒嗒的声音。
他背对这着房门，坐在书桌前，刚把手里的东西收了起来，房门就被推开了。
紧接着小鱿鱼从他背后抱住他的脖子，热乎乎的脸挨着他耳边蹭了蹭。
陈楠笑：“看见了？”
小鱿鱼重重点了点头：“嗯。”
“就这样？”
陈楠反手在他头发上揉了一把：“没拜年就算了，你也不给我说点什么啊，随便给点希望祝福都成。”
“你都有我了”，小鱿鱼的脸又擦着陈楠侧脸蹭了蹭，奶气十足地说，“还求什么呀。”
陈楠转过头扶着小鱿鱼的脑袋就吻了上去。
他吮着小鱿鱼的舌尖都觉得是甜的。
过了好一会儿，陈楠才放开他。
小鱿鱼脸都被亲红了，埋在陈楠的脖子那块儿羞涩，闷着声说：“新的一年我也乖乖听你话。”
陈楠过了一会儿才说：“你还没刷牙吧。”
陆祥之今天没给做早饭，等陆晓醒了了，三人就在楼下买了点吃的边吃边往学校的方向走。
小鱿鱼一个人走在前边儿，也没搭理后面俩人。
“这是怎么了”，陆晓问，“你怎么一大早就把人给惹火了。”
“没事儿，我刚刚臊着他了”，陈楠眼带笑意，“估计这会儿还不好意思着。”
小鱿鱼估计臊得真挺厉害的，到学校了也是埋着头往也冲。被陈楠一把捞回来了，才赌着气说了再见。
到教室的时候江鸿羽已经在了。
教室里闹哄哄的，毕竟各科答案都发下来了，大家都忙着讨论和估计分数。
陈楠挺难得也对起了答案。
江鸿羽隔着过道问他：“怎么样，前段时间挑灯夜战有点效果没有。”
陈楠抬起头：“至少教育小鱿鱼站得住脚了。”
江鸿羽啧了两声：“带孩子可真累。”
陈楠看着他：“你不看看答案啊。”
“我的卷子就是答案”，江鸿羽挑了挑眉，“看什么看。”
陆晓一个笔帽给他扔了过去。
当然江鸿羽的嚣张也并不是没有道理的。成绩下来了，依然拉了第二名的陆晓十五分。陈楠的成绩一般都在年级前十的后半段徘徊，这次数学和英语都拿了满分，进了年级前五。
拿完成绩单的当天，小鱿鱼就得飞回b市。苏铭的车已经停在校门外面准备接他去机场了。
两个人磨磨蹭蹭往校门口走。
陈楠没说话。
小鱿鱼吸了吸鼻子，小心翼翼看着陈楠的脸色安慰他：“就十天我就回来了。”
陈楠敷衍地“嗯”了一声。
小鱿鱼还想再说点什么，站车旁的苏铭已经瞧见他了对他招了招手。
“快过去吧”，陈楠在他脑袋上揉了揉，“我就不送你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