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台在前,中间是工人,于曼丽断后,一行人终于在预定位置与来接应的军统人员汇合……
“上车,快!”
四人坐上早等在那儿的汽车,绝尘而去……行驶到一僻静处,有人将钟毅和那个工人接下了车,又扔给明台和于曼丽一包东西。
钟毅和工人下车后,于曼丽和明台才脱下面罩,打开包袱,开始换衣服、化妆……
ps:作者的话:“另外,我没能让钟毅沐文尘埃落定,想了想,最后一刻改了主意,没舍得让钟毅死,也没舍得让沐文死,不过,以后怎样还不知道”
亲密爱人 146
明诚独自一人坐在“夜上海”的舞池边喝着酒,时不时低头看看表,每看一次,脸就黑一分,等到梁仲春拄着拐连蹦带跳地出现在舞厅时,明诚的脸早就黑得像烧糊了的锅底了。
“阿诚兄弟!对不起!真是抱歉,来晚了!怎么今天想起来出来玩了?”
梁仲春战战兢兢地来到明诚那桌,也不敢坐,边看着明诚的脸色,边小心翼翼地说着话。
明诚也不抬眼看梁仲春,只把玩着酒杯,慢条斯理地说:
“哪里哪里!我们这种不上班的人自然比不得梁处,白天晚上的忙……”
“哎哟,阿诚兄弟,瞧着话说的,不是不给哥哥活路了!不说别的,老规矩,自罚三杯!你看行不?”
梁仲春一脸媚笑,生怕真得罪了明家人。
“俗话说,‘人一走茶就凉’。我以前不信。现在我是真信了。想我在位的时候,今天请饭,明天请酒。可人一走,谁还约你出来玩啊?”
“哟哟哟,阿诚兄弟要这么说,哥哥可真是没活路了?不是我不约兄弟出来玩,最近不是大家都有事嘛!明长官遇袭,阿诚兄弟天天在医院陪护……我呢,嗐,这不是藤田长官刚上任吗?还没摸准脾性呢,可别撞枪口上!”
“也是,我哪敢跟藤田长官比啊!”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梁仲春一见明诚就知道今儿是好过不了了,也就有了心理准备,慢慢哄呗,可是不敢得罪!
“我都不知道我是什么意思,你就知道了?那你说说我是什……哎——,那是明台吧?”
明诚指着舞池里的一对男女,皱着眉头问梁仲春。
舞池里黑乎乎的一片,谁也看不清谁,你说那个人是明台吧,也是;说不是吧,还真是像!看得梁仲春也没了主意,回起话来就更没个定论了,
“啊?在哪儿?…… 哦——,还真有点像……怎么,小少爷被禁足了,不能出来玩?”
“要真是他,就快被禁足了!小赤佬,今晚让他在医院陪大哥,我因为晚上要喝汤药,必须在家。这小子可倒好,来个阳奉阴违!看我不教训……”
明诚起身就朝“明台”走了过去,梁仲春一把抓住了他,
“别别别,阿诚兄弟,要教训也得等回家再说啊!大庭广众的,让小少爷多下不来台啊!再说,人家身边可是跟着个女士呢!”
梁仲春一席话似乎劝住了明诚,他气愤愤地坐了回去,
“唉,今天要不是他那个同学在,我真是不给他留这个面子!我就看看他闹到几点!”
梁仲春是百般开解明诚,又跟他聊点码头和七十六号的事,才算把明诚这股邪火给压下去。
坐了大约半个小时,舞厅服务员过来请梁仲春去接电话,明诚知道,一定是严鱼的事。果然,梁仲春接了电话,慌慌张张地跑过来对明诚说:
“阿诚兄弟,你喝着,账记我那儿。我、我得走了,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这么慌里慌张的?”
“‘陆军医院’,嗐,一团糟!回头我再跟你说!”
“等等!‘陆军医院’出事了?那我大哥?我跟你去!”
两人急匆匆地起身往外走,路过明台桌旁,明诚站了下,皮笑肉不笑地冲明台扔了句:
“玩得开心啊!继续!”
这回,梁仲春看清楚了,真是明台!而他桌子上的两个酒杯则说明他不是一个人来玩的。
明诚是和梁仲春同时到达医院的,只不过他去了明楼的病房,梁仲春去了地下室。
明楼从八点躺下睡觉,是一秒钟也没睡着!他听见明台出去,听见警报声,听见鬼子的脚步声,听见医院外的枪声,听见有车辆开进来……他站在病房中间,摆出胆小如鼠、惊慌失措的样子,其实是在焦虑地等待着有人来告诉他,事成了!明台、于曼丽安全撤离!
“大哥!”
忧心如焚的明楼看到阿诚先就安静了下来,他一步过去抱住了阿诚,“哆嗦”着说:
“快,我要出院!快去办手续!打枪了!我要出院!”
话是这样说的,可目光却在说着别的意思——怎么样?有消息吗?
阿诚十分肯定地点点头,笑着用左手给了大哥一个结实的拥抱:
“好好,咱们明天就出院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