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八个有相对完整功能的节点都已经破坏掉了,所以张启山手里的这一个就是剩下的最后一个,所有的功能都被相应还原和保存在了这个节点上,等待着再次扩张和苏醒。汪家人正是等待着这样一个机会进行入侵并试图窃取。
闷油瓶破坏掉了它自检测的中心,汪家就不得不花时间修复和寻找替代,然后才能继续他们的入侵——这就为终极清除掉“无限”留下了足够的时间。
当汪家完成修复入侵成功,终极也已经清理掉了无限,苏醒之后的终极一下把汪家的系统也吸收了进来。
我全程都没有正面见到其他汪家人,只是听张海客说这些人的渗透是无处不在的,能成为佐证的是,在救护车和警察来的时候,我在一辆消防车中看到了面如土色的小汪汪——他打扮成了一个消防司机。
之后那辆车就没有人开了,想必他是接到了命令直接撤退。
简言之,闷油瓶的计划是一个完美的计划。
然而对我来说,这是一个最差的计划,没有之一。
硬件早就全部被升级成了超高的规格——我至今也没有去研究那里面到底是超频还是超导,这些对我都毫无意义了,我刚刚毁掉了我之前收集到的所有资料。
我只知道闷油瓶直接接触了零下一百九十六度的超低温,徒手把c,ao作启动了自我保护装置,保护的是电路,不是人,所以,就算他没有被冻死,也会因液氮的挥发窒息而死。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连一句道别都不愿意跟我说。
还是说,我们算是吻别过了吗?
我不想知道答案了。
我是“无关人士”,很多专业处理这类问题的人在十分钟之后赶到现场,在警察封锁现场之前,把我“请了”出去。
我连看一眼他尸体的权力都没有。
我没有离开,一直徘徊在高新区内部,所以最终被带走问话了。我对着我之前避不及的警察,试图坦白我知道的一切,而事实上,我说的所有事都被当做了玩笑,甚至被怀疑有妄想症,差点被送去做j-i,ng神鉴定。
连留档都没有我就被放了出来,门外接我的人正是我的二叔。他什么也没说,但我能从他身上感到一种放心下来的安逸——这是我从未在自己二叔身上看到过的东西。这件事,对他来说是完美结局。
对其他人或许也是。胖子躲到了南方,潘子去找我三叔,我身边再没有一个人可以抓住去问。
非常意外却又无比合理的,我变回了吴邪,不再是无限,我可以c-h-a科打诨浑水摸鱼,我可以开店骂骂王盟,然而我身上有一部分东西确确实实不见了,再也找不回来。
这件事甚至没有爆出任何人员伤亡的新闻,只说了管道爆炸,成为了报纸上小小的一块,网络上的一句话,被当月的其他大事映衬得黯淡无比。
闷油瓶说他是不存在的人,我明白得太晚。
如今我回到杭州已经一月有余,这一个月里,我除了写下了以上那些文字,还做了一些别的事情,试图查明闷油瓶的去处。
我不得不承认,我心里一直存有一丝侥幸,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我不能够承受这种连见都见不了的结局,这对谁来说都不会是一个能够接受的故事结尾。
也就是今天,我接到了小花的电话,他说他帮我联系到了一个人,让我立刻飞往北京。
我们约在鼓楼一家咖啡馆见面,还是之前小花带我去过的那一家,不伦不类的藏式风格。
鼓楼的街上有很多捧着n_ai茶的姑娘,俏皮而快乐,这是我几年以前最喜欢的类型,而当我再次处于她们身边,却意识到我的这种“喜欢”,已经淡的基本上没有任何味道了。
出乎我意料的是,定好的座位上,坐着的不是小花。
“我知道你很难接受,但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子……如果现在让我扮你,我肯定要失败了。”张海客道。
“你又要自己脸了吗?还是彻底不打算要了?”我就问,张海客戴了口罩,只露出了眼睛,看起来刚刚做过面部手术。
张海客顿了一下,道:“从前不知道你水平这么高,连国安的纸版扫描档案都查得到,你是不是已经连我们的指纹都复制了一份了。我不该小瞧你,这次是专门来道歉的。”
我道:“我不需要你的道歉。”
张海客摇头:“你当然不需要口头道歉,我带你去见他。”
我立刻抓住了他的领子:“他没有死?”
张海客反问道:“你说呢?你亲眼看他进去那间房间,之后你黑了急救单位和警察局的数据库,案件调查报告你比我都先读到,还拿了销毁前的死亡证明和尸体照片——我倒想问你了,他死没死?”
我松开他:“都可以造假,我不信。”
张海客起身,道:“我带你去个地方。”
我以为他会带我去什么戒备森严的地方,做好了完全的心里戒备,没想到就是海淀区一个很不起眼的社区医院,坐车没多久就到了。一群大妈在门口聊天,奇怪地看着我们两个。
“我们这样的人,如果出意外身亡,不会随随便便就确认归档,想必你也懂原因。”张海客对我道,“他又是孤儿,没有直系亲人需要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