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担心首领,我会带你离开的,不过离开的是这个世界!”
他把他那把还插在正道门徒尸体上的染血长剑拔了出来,对着倒在地上没有反应的顾子洋的头颅就要斩下!
只要有了魔教此次带队首领的头颅为证,他的光辉未来就能轻易开启!然而,带着必杀一击的剑势,却被一只手轻易的止住了。
顾子洋就着两只手指夹住剑身的动作,缓缓的坐了起来。
阿声大惊失色下拼命的拔剑,却根本纹丝不动!在浑厚内力的灌注下,承受不住的长剑瞬间碎成几片。
杀手的本能让阿声立马放开了长剑转去拔腰间的匕首,然而顾子洋却更快一步上前握住他的手腕以和外表不符的强悍力度折过他的手,带毒的匕首没入阿声的小腹里,血变成黑色流了出来。
阿声的表情从惊讶变成愤恨。
“你根本就没受伤!”
黑色的血从嘴角流出,顾子洋贴在他身前,蛮横的按着匕首不让他能□□。
“我当然没受伤,我有说过我受伤了吗?”顾子洋表情很冷淡,语气也和之前一样轻轻的仿佛耳语。
“你知道我是叛徒了吗?”
“当然,你刚刚的表现说明了一切。”
越来越多的黑血从嘴角流出,阿声癫狂的笑:“刚刚?哈哈哈,你居然是刚刚才知道的吗!那还是你输了顾子洋!是你输了!你把教主交给你的魔教精锐们全部葬送了!”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顾子洋冷淡的表情和语气勾起了阿声的怒火,他放开了匕首抓着顾子洋的白衣怒吼:“圣教这十几年培养出的精锐啊!就因为相信了你这么个初出茅庐的小孩子,就把圣教的百年基业都葬送了!”
剧烈的情绪波动加速了毒素的扩散,但阿声却是笑着的,笑着笑着看到顾子洋的表情又愤怒了——他怎么还是哪一副事不关己的冷淡样!
他张口想接着说话,却吐出一大口血。然而就在他吐出之前,顾子洋已经放开他飞快的躲开了。他的白衣已经脏得没眼看了,却依旧不愿被他的血沾染。
“这可真是极重的罪名啊,虽然教主把这次任务全权委托给了我,但这样重的罪名我还是承担不起。”说着,顾子洋偏头笑了起来,苍白清俊的青年脸上浮现出的浅淡笑意宛如晴雪初融。
他拍了拍手,轻柔的声音稍微抬高了一点:“你们,都出来吧!解决一群杂碎应该花不了这么长时间才对。”
在阿声惊讶模糊的视线里,森林中走出一群身着黑衣,毫无生气却眼神锐利冰冷的人们。
出发前教主亲手委任给他的魔教精锐们!
“怎么可能……”
在之前正道的埋伏围剿中,他们应该全部死去了才对!他明明是亲眼所见!
“走之前我跟教主要了另一支老弱病残的队伍,本来是拿来吸引正道那边的注意的,却没想到勾出了一个叛徒。”顾子洋轻笑着,声音虽低但在静如死寂的森林里却清晰可闻。
“我要是这么说,你信吗?”
“顾子洋!!!”
在阿声看来应该是能响彻天际的怒吼,但在毒素的侵蚀下却是虚弱到只在喉咙里滚了一圈。
“你别走!……回来!……回来!”
没人能听到阿声的话了,剧毒飞速向着心脏蔓延,阿声嘴里,眼睛里都是黑色的血。看到顾子洋转身走入黑衣精锐们所在的方向时,阿声终于是在无人听清的怒吼中剧毒攻心,死不瞑目了。
“要把这件事报告给教主大人吗?”在顾子洋走过来时,一位黑衣心腹走上前,很体贴的为他披上了一件干净的黑衣。
“不。”顾子洋挥手拒绝了属下为他扣衣服的举动,自己低下头在夜色中认认真真的一颗颗扣好,语气也是漫不经心的,“他只是一枚棋子,背后指使的肯定是圣教中的其他大人物。现在我们抓到了线索,自然不能打草惊蛇,要顺藤摸上去再一网打尽才对。”
青年声音轻轻的,不听内容的话还以为他说的是如诗词歌赋般优雅出尘的话题。
心腹没再说话,点头行礼后便退了回去。
“我去城里一趟,明天邻国那群人会攻过来,在此之前你们先自己找地方等我命令吧。”
关于这次行动的详细情况教主只给顾子洋一人说过,魔教门徒们都是根据顾子洋一人的指令来行动。在顾子洋说完那句话时,身后如潮的精锐们瞬间退去,消失得无影无踪。
“夜,深了啊。”顾子洋独自一人站在森林中,抬头望月时忍不住轻声嘟囔了一句。
阿姐送他的白色彼岸花,也如这月色般醉人美丽呢。
被血染成红色时更是。
圣教的传统是,学成后初次出谷的弟子,一定要亲手杀死自己的至亲之人,不然就视为任务失败,应以死谢罪。
顾子洋接下教主亲自交给他进攻中原的任务后,临行前在谷口接受自家阿姐的送别。
当顾子洋藏在袖中的软剑毫不犹豫的刺穿她的胸膛时,阿姐是微笑着的。她把要递给顾子洋的白色彼岸花放到胸前,吸收了鲜血的花立马变得鲜红。
“路上小心。”阿姐把花放进他的口袋里,微笑。
“我会的。”顾子洋也露出笑容,剑抽出来时接住他阿姐无力倒下的身体,能感觉到温度在不断从这具身体里流失。
白色的彼岸花代表别离,红色的彼岸花则象征死亡。
轻抚着口袋里的花,哪怕小心保护但在刚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