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间,曾夭梦见有人走到床头,给自己捻好被角,然后一语不发的看着自己。
曾夭咕哝一声,伸手拉着逃离的手,抻到脸边,心满意足的蹭了蹭,然后沉沉睡去。
纪覃看着撒梦呓的曾夭,轻轻将手挪了出来,极轻极轻的摸了摸曾夭的侧脸。垂下头来,在人的侧脸上留下一吻。
……
睡得真好。
曾夭坐在床上,一边伸着懒腰一边想着。
光脚踩在实木地板上,曾夭为脚下的温度打了个寒噤,拉开房门,向客厅走去:“纪覃…你们家的地板怎么这么凉啊…”曾夭原本有些迷糊的脑子瞬间清醒了,看着坐在沙发上一脸得体笑容、与纪覃面容相似的人,曾夭肚子里的话拧住了,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好梦(差点!就因为停电发不了了!)
☆、颜如玉
纪琛面色闪过一抹不自然的讶异,不过掩饰的极好,滴水不漏:“你好,我是纪覃的兄长。你可以随他一起唤我哥哥…”
纪覃捧着一双拖鞋走了出来,打断两个人的对视,甚至有意无意的遮住曾夭看向纪琛的眼神。
纪琛沉默的看了眼自家弟弟,对于他幼稚的心思只能用一个词来形容——惨不忍睹。
曾夭没有看穿两人之间的暗涛汹涌,穿上纪覃递过来的拖鞋,“呃”了一声,莫名有些不好意思:“纪…纪大哥?我是曾夭,纪覃的邻居…”
纪琛一笑,显得愈发清风霁雨:“嗯,他给我们都说过了…”
纪覃看了眼曾夭,抿了抿唇:“兄长?父亲不是让你去参加xx的商讨会吗?”
纪琛笑容不变,站了起来,微微点头:“嗯,那我先走了。下次有空再来找你们。”
曾夭目送纪琛坐上电梯,走进房子。
纪覃回来看见曾夭懒洋洋的蜷在沙发上,看了眼自己,仿佛瞬间来了精神:“对了,纪大哥是你兄长,你还有别的兄长吗?”
纪覃摇了摇头:“无,我在家里,排行老二。”
曾夭一歪头,笑嘻嘻着:“那你兄长一定对你很好吧。”
纪覃的手蓦地收紧,闷声点了点头。
曾夭也不恼,笑嘻嘻的坐起来,半趴在沙发的靠背上看着纪覃:“嗳…纪覃,我觉得你和纪大哥有一点特别不像!”
纪覃疑惑的目光迅速传递过去。
曾夭心满意足的笑了,说:“他笑起来特别帅!”
纪覃眼神闪了闪,沉默了会,犹豫着开口:“…我…不帅吗?”
看着一脸认真问着“吾与兄长纪琛孰美?”的纪覃,曾夭笑的眯起了眼:“帅帅帅!你是最帅的!纪覃你多笑笑,我都要爱上你了!”
纪覃耳垂粉了又红,垂着眼睫直直看着曾夭。
被一双宛若上好琉璃的眼睛注视着,曾夭愣愣的说不出话。微热的呼吸渐近,曾夭刚想闭上眼睛,纪覃就离开了。
纪覃竭尽自身所有的自制力站起来,唇角似是淡淡一笑,却似桃花灼灼、春风化雨。
曾夭眼睛发亮,情不自禁挽起唇,笑弯了半边眼。
…
几天后的夜晚,正在书房习书的纪覃听见几声剧烈的敲门声,手一顿,再听时没有声响。视线再度回到书上时没了刚才的心思。纪覃站起来,向门外走去。开了门,看见曾夭坐在门前,抱着酒瓶,眼睛欲眯不眯,泪光似有似无。
曾夭迷迷糊糊听见声响,抬起头看见纪覃。傻乎乎的扬起一个巨大的笑容。
纪覃无声叹了口气——两个半月。国际组织宣布正式停止搜救。也就是说,他的姐姐姐夫,回不来了。
曾夭站起来,酒瓶紧紧攥在手里,看着纪覃。猛的扑上去,紧紧圈住他的脖子,带有酒味的气息扑面而来。
略微有些洁癖的纪覃置若未闻的接住曾夭,向房里走去,顺带一脚阖上了门。
曾夭原本清亮悦耳的声音此时有些沙哑:“…纪覃,我姐姐她走了。走了…回不来了…”
纪覃安抚的摸了摸他的后背,用嘴唇轻轻摩挲着他微湿的额角:“…我知道,我知道。”
曾夭闭了闭眼睛,哽咽着:“…回不去了。都是我害得…我害得…”
纪覃看着闭着眼睛的曾夭,等了会,待他呼吸均匀了,将他小心翼翼的放平到沙发上,走进浴室润湿毛巾,帮他擦了擦脸,静静的看了会他。略带犹豫的开口:“你…不记得我了?把我忘了…”顿了顿,无可奈何的宠溺的笑了笑:“其实也无妨。以后,我会一直陪着你。”
闭着眼睛眼神的曾夭脑海突然清醒了一瞬,想要说什么又什么都说不出口。
……
第二天清晨,曾夭打开电视机,听着新闻里主持人以一种陈述的口吻说着一件沉痛的事实,曾夭瞬间感觉自己喉咙被扼住了一样,死死的盯着屏幕,想着平日里姐姐的关怀备至、而如今却尸骨无寻。曾夭眼睛红了又红,紧紧咬住唇,头里的神经也绷着发疼。
纪覃走出来,看着紧紧皱着眉头的曾夭,一惊,关了电视,快步走过去:“…你怎么了?”
曾夭紧紧攥着纪覃的衣角:“…我的头好疼啊,纪覃,纪覃…”
纪覃心里倏地一紧,心里酸酸麻麻的疼,蹲下来一把抱起曾夭,把他放到床上,伸手帮他轻揉脑袋。
曾夭闭着眼睛,睫毛微颤,一肚子的话堵在心口,微微发涩:“我父母…很早就去世了。我的世叔将我带回去,照顾我,抚养我。他有一对儿女…对我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