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的断袖分桃。”
“哦,我记得忠顺王有正妻,但宠信的都是梨园花旦……”
两人边走边说,很快来到了十三的屋外,还没敲门进去,就听见里面还想着若有若无的抽噎声。
十三悲痛欲绝。
父皇和母后是一对,不能拆散。而且,他们也有子嗣了,压力自然就没了。
但是司徒晨和贾赦一对,就让他悲从中来。
一方面,他挺感激也崇拜司徒晨,这皇位他敢发誓没肖想过,昔日舅舅提出竞,一是出于保命另外也是为了试探他而已。但是另外一方面,哥哥不登位,若是其他哥哥,诸如满脸写着我要成为皇帝的五哥,他基本上九小命难保。
不仅是他,还有是嫡长子的司徒晨。
若是为了保命让他上的话,一则他登基为帝,没准治理不好国家,会祸害无辜,二来,他……他也不行啊!
呜呜呜,自从被第一次嫖娼被抓后,他就吓得不行了。
况且,他怕……他怕自己也跟父兄一样。
十三正暗自落泪伤心之时,忽地啪得一声,听得踹门声音,忙不迭的探出脑袋,小心翼翼的张望一眼,便见贾赦,新知晓的大嫂干脆利落的收回自己的脚,拉扯着司徒晨走进来。
“你们兄弟间有话好好说,别藏着掖着,扣个“为你好”的名义了。”贾赦开门见山:“你们不好好沟通解决,我就找我爹告状去了!”他爹把武帝都收服了,就不信训不了后娘的拖油瓶儿子!
第63章 后院失火
闻言,十三哭的更伤心了:“不许……恩……告状!”
贾赦瞅着一脸崩溃的十三,瞬间怂了,把司徒晨往里一推,自己撒腿就跑。
看着跟被狗撵一样,一溜烟消失的身影,司徒晨嘴角狠狠抽了又抽,视线才缓缓转向哭的好不伤心的弟弟。
人摊坐在床上,抱着床锦被,一边豪迈的拿锦被擦泪,把自己白嫩的脸擦的通红,一边爪子还不停伸向搁在床沿的果碟。
哭的有个性,也让人心疼。
司徒晨眼前一晃,感觉看到了当年,那个小小的胖团子。父皇不喜子女,尤其皇子长于妇人之手,尤其是这么一个身份金贵又尴尬的嫡次子,但皇帝时间也宝贵。除却公务外,他还要教导他这个皇太子。
所以,他无数次的看见那小小的一团乖乖巧巧的坐在一旁,抱着糕点,慢慢的啃着,被批阅奏折偶尔大发脾气的皇帝爹给吓的一颤一颤,可是却不敢哭出声音来,掉着眼泪啃着糕点小心翼翼的睁着茫然的大眼睛四处转啊转的。
然后,这小团子很乖,每天还会自己拖着蒲团乖乖的放回内室,冬天冷了还会自己揪条小被子过来,夏天热了,胖嘟嘟的小手抓着一小桶冰镇西瓜,还会大方分给他一块。
他的少年时期很羡慕这个整日无所事事,吃吃喝喝的弟弟。现在嘛,其实也挺羡慕的,起码人还能痛痛快快的哭一场。
“不是说跟贾将军一样吗?怎么还吃吃的?”司徒晨坐在床边,掏出绣帕帮人擦擦眼泪,又忍不住捏了捏肉嘟嘟的脸颊,心疼着:“算了,还是多吃点吧,最近比较辛苦,都瘦了。”
“可是……”十三低眸手上正抓着的绿豆糕,又看看神色温柔的司徒晨,忍不住靠近撒娇着:“可是我不知道怎么办?哥,先前父皇废你不是为了引蛇出洞吗?现在宵小都抓出来了,你继续当太子,然后继承皇位,这不简简单单的吗?为什么要搞得这么复杂?”
“我……”
“为美人什么的,你也可以跟父皇他们一样啊,生孩子娶媳妇又不耽搁。”
司徒晨揉揉人脑袋,苦笑一声:“你哥脑袋要是有贾赦那般粗神经,没准真就顺你所言了。”
十三不懂的摇摇头。
“我啊,吸食五石散。”司徒晨没说心底埋藏的恐慌,似真非真的告诉十三因自己身体中了毒,活不长久。
“人生苦短,所以哥哥才想着及时行乐,也才会跟把兄弟们揪在一起说个清楚。但人总会偏心的,你是嫡子,也是我唯一看大的弟弟,所以我才想辅佐你登基。当然,这武帝一朝,唯一的太子只有孤一人。孤一词,你也说不了。”
“哇……”十三哭的更伤心,索性直接抱着人大哭:“有御医啊,治不好抄家!张贴皇榜请江湖名医!重赏!”
司徒晨:“……”你也给我抓抓重点好吗?
怔了怔,司徒晨一手反抱住人,一边继续伸手揉人脑袋,忍不住庆幸,幸亏打算丁克,否则儿子是个麻烦的生物。像十三,像上辈子那个不成器的庶子……一想到平安洲借着他名义造反的孽子,司徒晨就感觉自己火气上涨。
明明临死前,他替人安排好了一切,当个富裕乡村小地主,平平安安一辈子。
结果……
哎……养儿方知父母恩。
他皇帝爹更年期……更年期期间提防了一下下他这个羽翼丰满的太子,想想也是情有可原。
毕竟,他年轻。
又细声宽慰了十三几句,司徒晨最后幽幽道:“最后实在不行,让父皇再生一个不就行了。”
“不行!”
一直感觉肩膀沉甸甸,自己无法堪当大任的十三闻言,整张脸皱成了包子,眉头蹙了许久许久,“不行,除非贾将军能生,否则不要其他弟弟,也不要他们当皇帝。要不然,万一那个弟弟不听你的话怎么办?万一父皇走了,他就变脸了怎么办?”
司徒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