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史氏闻言就像被掐住了咽喉待宰杀的公鸡一般,面色铁青的扫向贾代善,失声尖叫道:“没有!我只不过是……只不过是替你不公罢了。”
贾代善呵呵冷笑了一声,道:“以后就常守佛堂吧。贾史氏,你莫要坏了我最后因儿女的一丝情分。逼我休妻!”
最后一词,吓得屋内三人齐齐一颤。
贾史氏哈哈哈大笑着,恍然大悟的点点头:“你终于说出最终目的来了,这半年来你扶持老大打压老二,还离间我们母子情谊,甚至还要威逼我?贾代善,你是不是外面有人了,被吹了枕头风,否则,你又岂会管这些?”
“娘亲,你莫要再一时盛怒口不择言。”贾政听着父母争执,瞧着自家娘亲有几分胡搅蛮缠之意,忙不迭开口,急忙劝道。这下半年朝政诡谲动荡,京城满是肃杀之气,连他这个平日不谙世事,只读圣贤书的勋贵子弟都感受得到。他爹身为京城节度使,日常时候公务就繁忙,更何况诸皇子想要夺位,周君策惊天大案的爆发,还有提前的科举守卫安排等等,自然是忙的脚不沾地。
就连父亲难得的休沐日,在教导他的同时,也偶尔还要接见贾家的族亲,关注贾珍,还有忧心贾赦的婚事,以及快要及笄的庶姐婚事。
总而言之,忙的不了。
若是这样的情况下,他爹能挤出时间跟某个狐狸精互相勾搭的话,那他……那他……那他要跟人好好请教一下如何保持旺盛的精力。
他起早贪黑的读书都累得不得了。
“父亲,母亲,也请恕儿子一时逾越,你们有什么事情不能坐下来好好谈谈吗?”贾政暗自思忖了一番,压根不觉得他爹在外面会有什么人,况且他爹也有很多妾,多一个少一个,也没什么区别。最为重要的是,他爹看起来不像是会被枕头风吹动,改变心意的人。
故而,贾政上前几步搀扶住气得浑身都在颤抖的贾史氏,语调真挚万分,“太太,娘亲,父亲今日带我与妹妹一同前来,未拉上大哥,便也知晓我们之间您更疼爱我们几分,也让我们从中当个说客。不管如何,您总是贾家的当家主母,说句最为难听的话,大哥日后因礼法也必须孝顺与您。您又何必与他一般计较呢,和和气气开开心心的过个年,多好啊……更何况,说句我能拍胸脯保证的话,就算日后大哥不孝,还有我啊!”
一畅想未来,贾政继续勾勒着自己当阁老的美好蓝图。反正能者居之,日后大哥不成器,他赡养太太也是应该的。况且,太太向来偏疼他,他自然当乌鸦反哺之。
贾史氏:“……”
贾代善:“……”
听着贾政的未来规划,贾代善一时间说不出自己该欣慰还是欣慰。这边贾史氏却是气的直接狰狞了脸,手狠狠扇了贾政一巴掌。
“啪”的一声在屋内响起,衬着屋外噼里啪啦的爆竹声在一起,到显得有几分的寂寥。
贾敏吓得哇的一声哭出来。
可当下却没有人管她。贾政捂着被扇打的左脸,怔怔的说不出话来,傻傻的看着向来对他宠溺不已,在他幼年之时,甚至可以为了他屡屡不理另一个亲身儿子的娘亲,神魂落魄的唤了一句:“母亲!”
话中带着祈求回复的母亲却压根连个眼神都没有施舍给他,贾史氏矛头直接对准了贾代善,声音陡然提高了几个分贝:“贾代善,你这下满意了吧?两个孩子兄友弟恭,多啊多孝顺啊!”
“来人,把太太送进佛堂。”贾代善见人眉眼间带着几分憎恨,不想与人多说什么,直截了当着:“贾史氏光凭你下手害的那些子嗣,还有偷天换日移花接木高低价的买入买进贾家的资产,早已不配为人妻。当年我未与你计较一二,谁知你眼下野心越来越大,为了孩子,我只让你进佛堂,已经算仁慈了。你让一个儿子离心了,难道还要把政儿也逼开吗?”
贾代善喝叫了一声,也不管贾史氏如何挣扎,让嬷嬷直接把人往后院一关。
“政儿,这是你娘这些年做的种种。”贾代善扫过房檐,当即有暗卫飘下,在胸间寻了一会,掏出些泛黄的信笺与文书等等。
“今晚除夕,辞旧迎新,你也大一岁了。有些事情,该有自己的决断。”贾代善嘴角勾起自嘲的一笑:“我也不算太厚颜无耻,在处理家务事上对待你们这些孩子,她错六分,我也错四分。但不管如何,总归要及时止损。”
贾政木然的点点头,不想去接人手中的揭开慈爱面目的东西,顾左右而言他:“那等会进宫朝贺怎么办啊?”
“病假吧。”
“可过节总会有亲戚来拜访,特别是外祖父一家,避免不了啊。”
“倒是再看吧。”
贾政:“……”
“父亲,你今晚带着我们兄妹两真的是来劝母亲一二的。”
“嗯。”贾代善迎着贾政带着丝置之死地的审视眼神,郑重道:“我比你们更期望她跟如你这般思想转换回来,不然你们几个孩子,说个媳妇都难啊!”
贾政嘴角一抽:“大哥应该不难吧。先前太太说他让朋友不跟我玩,都还有郡主给人出头呢!”
贾代善闻言,心焦,努力一碗水端平着:“你哥当年是挺熊的,知道此事我,非但我,你祖父也罚了人一顿。但他性子绝对不算独,你小时候他可关心爱护你了,恨不得把自己有的都给你,真的,这证据好像也有的……”
暗卫在一旁默默提醒:“政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