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替我挡了,我救了你,本不应该还有现在见面的情况。”
“……把他给我。”
“若是以前,我还能认栽。如今,你有心也无力!”白烛偃抬手射出几枚银针,风声簌簌,而后轻功遁走。
无象堪堪躲过,眉眼深沉地盯着白烛偃的去向。
突然,他望着的那个方向弥漫出淡淡的蓝色荧线,勾了勾唇角,拂袖离去。
唐冶水土不服,直到了客栈喝了三大碗水才好一些,又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躺在床上睡了起来。
枕乱给他盖好被子,现在也算到了沙漠里,昼夜温差大,免得生病。
他关了门,来到小镇街上。
有声哨子指引他进了个小店。
“还有多少个?”枕乱靠着土墙,闭目养神。
“老家伙听说你还差一个特别兴奋,咳……起码……”对面的人比了个两位数。
“也就归暝能看。越老越心急,不济。”枕乱冷哼一声。
“最近……又有一个?”
枕乱睁开眼,丢下一句话:
“三个月内不要打扰,否则……”
多方走动后回到客栈时,只见唐冶在吸面条,就那么站着看他。
眼中的唐冶皮肤原本有些久不见光的苍白,最近黑了一点,配上兜帽衣,有点味道。最好看的是他的长发,黑里透亮,富于光泽,这几天风吹日晒也不见干枯。
枕乱轻轻舔了舔舌头,想吻他的长发,又装作没事的样子坐在他对面。
“哟你回来辣……嗉……咋些……勒两个小厮儿跑哪的去咯?”
“白烛偃不知道,知道无象的就够了。”
唐冶狐疑地瞅了瞅他。
“…………怎么。”
“你最近说话好像顺畅起来,不得之前那么僵硬。”
枕乱的背微微一僵。
“果然还是回到自家地盘要放松点吧……唉……这辣子好难吃……嗉嗉……”
“嗯。”
“无象在哪的。”
“自然在医馆。”
“为啥子。”
唐冶朝着枕乱的视线看去,发现门外,无象正看着他们,他们对面,正是一家小医馆。
唐冶的脸有点黑。
我给唐门弟子丢脸了。他在心里重复了无数次。
☆、六
无象看到了他们,便径直走来,面色仍是苍白。
“要杀白烛偃是吧?我带你们去。”
“你不是保他么?……嗉……”
“我决定,撤销。有些东西本就不该藕断丝连。”无象微微一笑,周围顿时冷下几分。
唐冶仿佛看到了观世音。
阿弥了个陀佛,终于把麻烦解决了一半!
好像这辣子也没那么难吃了。
枕乱稍稍侧目,若有所思。
风沙漫天,驼铃声远。
唐冶拉死兜帽有些晕头转向,低声暗骂时,忽然有些奇怪。
白烛偃为何跑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来?之前为何保白烛偃?他和白烛偃、无爻三人又是什么关系?
思考发现并没有什么线索,也暂时按下,留了个心眼。
“想什么?注意跟上。”枕乱一把揽了唐冶的肩给他挡掉一些风沙。
“还有多远?”唐冶朝前面吼。
“到了。”
唐冶睁开眼睛,一群衣着暴露的红衣女人立在不远处,有几个已经朝这边看来,目光不善。
“红衣教?”唐冶挑了挑眉。
原本多事之秋,牡丹本不欲操心其他琐事。
而一个男人带着另一个男人上门求药,红衣教本就不欢迎男人,正想吩咐驱逐出去便可,但下属提及那个万花的话时,让他忽而想到了心心念念的大人与自己。
“内子不治,恳求圣药。”
一个男人毫不避讳地称另一个男人为“内子”,可见用情,他也多了几分欣赏,便嘱咐了下去。
此处为龙门荒漠东北一隅,名唤魔鬼城,无人敢来,正好做了红衣教的一处据点。
白烛偃得了药,仔细辨认后给无爻服下,用以续命。
然后抱着他发起呆来。
黄昏时分,魔鬼城内的火架蜿蜒成一条连贯的线,而唐冶三人溜到一处土墙外,那里有一片躺在席子上的病人,个个几乎面黄枯槁,守卫颇少。待确认了换班时间后,唐冶和枕乱藏在土墙和戈壁带来的阴影下,双双看着那个无象。
无象在爬墙。
内力有损耗,又被大夫嘱咐了不要动武,需得静养。只好把剑收在背后,一只腿搭上去颤颤巍巍趴在墙上翻过来。
唐冶突然觉得江湖没有一个正常人,看来自己比较正常。
无象倒也掐好点子跟了过来。
“白烛偃很有可能在这附近,你看那些……女的在喂药,这么多人,必然放药勒地方不会离太远。”
“不一定。”无象皱了皱那道清秀的眉。“这应该是红衣教的机密,白烛偃一个外人如何能靠近这处?我去其他地方寻他,你懂药,在这儿看比较好。”
“你一个人行么?”
“不行,所以向你借点机关□□。”
“……所以你这是在敲诈我么?”
“难道你要这个白眼和我一道?”
唐冶突然起了挣扎之心,一方面不想枕乱跟着这个麻烦到处跑,另一个就是他一个人也不安全,要不是有白烛偃的下落……
还有就是——我为什么会这么想。
“你说谁白眼呐!得得得,您老自己去吧,找到了留记号。”唐冶抱臂甩了一句。
无象甩手离去。
枕乱却灼灼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