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妃脱口道:「不是。」她顿了一顿,又道:「这才看出你这贼子胆大包天,居然偷了这麽多主子的东西。」
洛川寻不动声色地道:「我虽然从未见过娘娘,但听说娘娘地位崇高,颇受殿下的尊敬,因此住的是太子府里最大的宫殿之一,景然殿。」
陈妃听了,脸色稍霁,但嘴里却道:「果然小人嘴甜。」
洛川寻接著道:「敢问娘娘,奴才有无来过您这里?」
陈妃冷哼了一声,道:「我岂会让你这种人玷污我的地方。」
洛川寻立即道:「那麽,娘娘,这麽大的景然殿,娘娘您想必一向管教有方,侍女守卫也决计不会偷懒,我又怎麽能如此顺利地潜进景色殿盗走财物呢。」
他顿了顿,又道:「既然这里还有其他主子的东西,娘娘不妨问一问,或者有其他的主子知道原因。」
陈妃一时语塞,她以为凭自己的权势,处理一个元林玩腻了的小倌必定是手到擒来,却没想到这个男孩子看起来不大,但是却如此厉害。
她腾地站了起来,走到洛川寻的面前,道:「抬起头来。」
洛川寻迟疑了一下,身边立即有人强行将他的头抬了起来,陈妃一瞧洛川寻的相貌,不禁眼里的瞳孔一收缩,她冷声道:「果然有些狐媚的姿色,难怪殿下会被你迷惑。」
她一瞥眼,见洛川寻修长的手指放在地面上,她眉毛一挑,狠狠踩了上去,洛川寻猝不及防,失声惨叫一声。
十指连心,陈妃用脚碾著他的指尖,疼得洛川寻额头上冒出一层冷汗,但他却被太监们按住动弹不得。
而就在洛川寻疼得浑身发抖的时候,突然听到有人报:「太子,太子妃驾到。」
洛川寻手上的压力陡然一松,他是第一次听到元林的驾到而陡然心中一松。
他的耳边听到有一个优雅的声音笑道:「大老远地就听到妹妹在发脾气,又是什麽閒人让你生气。」
陈妃跨过洛川寻,冲著元林与太子妃苏秦儿万福了一下,道:「妹妹参见殿下,太子妃娘娘。」
元林与苏秦儿落坐之後,陈妃才道:「是妹妹这里少了一些东西,如今敬事房替我找著了,我正在审问这个贼子呢。」
元林慢条斯理地道:「既然如此,我与秦儿也不耽搁你的正事,你就接著审吧。」
陈妃尴尬地笑了一下,道:「其实这事是明摆著的,东西也搜著了,只这贼子嘴硬得很,偏不肯招供,妹妹看只怕这背後还有什麽其他的人在支使他。」
「那你想怎麽办呢?」元林喝了口茶。
陈妃从他的面上完全看不出他是喜是怒,但事已至此,不免有点骑虎难下,於是咬牙道:「我看这小子不用刑只怕是不肯招的。」
元林淡淡哦了一声,转头看向跪著的洛川寻问道:「果然这些东西都是从你住处搜出来的麽?」
洛川寻低头道:「是。」
元林隔了一会儿,才和声问:「那是为什麽这些东西会在你那里出现呢?」他的眼光闪过一丝期冀的神色。
洛川寻却恭谨地道:「回殿下,这些东西有人以陈妃娘娘名义送来的,阿寻不知那人意欲何为。」
元林听了,慢慢靠回了椅背,目光又变得冷冷一片。
陈妃见元林也碰了壁,大为得意,道:「殿下,我就说了这小贼不动刑法是不会招的,我看他胆大包天,背後一定有人指使,务必要叫他把这个人给交出来。」
她指著洛川寻道:「来啊,先提下去抽二十鞭子,再看看他愿不愿意招。」
这一次连元林也没有说话,敬事房的人走上来将洛川寻押到院中,早有人备好刑事用具,一条浸水的粗大蟒鞭。
洛川寻见了那粗大无比的鞭子,身体也禁不住颤抖了一下。
他想起元林承诺的等他十五日,突然觉得变得很好笑,什麽考虑,果然便如阿吉说的那样,只不过是皇太子殿下玩的情调罢了,事实上就是他愿意也罢,不愿意也罢,他都要满足元林。
行刑的人押著洛川寻跪下,扒去他的上衣,起鞭,狠狠地落在洛川寻的背上,钻心的疼痛让洛川寻的眼前一阵阵发黑,他死命地咬著嘴唇,绝不在元林面前喊叫一声。
二十鞭彷佛是一场没有尽头的刑罚,行完刑,洛川寻根本连站都站不起来,他被人草草地披上外衣,又被人挟著半拖进了宫殿。
洛川寻眼前白花花的一片,只见元林边上坐著一个脸露牡丹的美豔少妇,那女子微微笑著望著他,带著居高临下的审视。
只听她开口柔和地道:「我看呀,别审了,不过是少了一些东西。这孩子也倔得很,不要闹出人命来,平白伤了殿下的福气,就这麽撵他出去吧。」
元林没有说话,洛川寻却是慢慢地抬起了头,汗水顺著他挺秀的鼻梁一滴滴往下流,他的眼前已经完全模糊了,只隐约看见元林与他对视,却完全看不清他的表情。
洛川寻吃力地道:「敢问陈妃娘娘少了什麽东西?」
陈妃冷哼了一声。
阿德道:「你还明知顾问,娘娘少了嵌翡翠护额一付,腰坠玉佩两块,还有上等的藕合色湖绸两匹,都是上上等的名贵之物。」
洛川寻勉力抬起眼帘,眼里露出一丝笑意,道:「护额玉坠与藕合色湖绸皆为男用之物,敢问娘娘……你身为女子,为何要藏有如此之多的男人之物。」他说这句话已经是费尽了全身的力气,一说完便眼前一黑,完全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