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屋里的,你别怕啊。”
齐鸣动了动嘴唇,把想说的话咽了下去,只简单地说了声:“好。”
24.
车震 (24)
大年三十驾校总算放假了,黄佩华的公司也放假。所以两个人睡到十点才起来,然後一起去慧妹子家里接齐翔宇。
每天晚上跟黄佩华睡在一张床上,齐鸣觉得自己的心脏快有点受不了了。睡前华华都会去逗威威玩上几十分锺,齐鸣不敢进屋,站在门口看著,看得头皮发麻身上发冷。那两只在一起,太恐怖了。华华基本上也没有什麽逗弄,拿本书坐在地上看,威威在他身上爬过来爬过去,有的时候还缠著华华的身体,头在华华的肩膀上靠著,偶尔吐吐信子,很安详,很诡异。
一起睡在了床上,华华并没有总来骚扰他。就好像很多年前一样,一个被窝,两个枕头,也没有太多的话说。华华会亲他一下,说句晚安,然後闭上眼睛,好像很快就睡著了的样子。齐鸣觉得他并没有睡著,也认为华华在期待他做些什麽。只是齐鸣对女人可以无比的主动,对著个男人,尤其是个裸男,他还真是……怯场……
於是也假装睡觉,可是偏偏还睡不著。好几次他都悄悄地起来到那一个卧室去确定一下门有没有锁紧。每次都发现门的确锁得很牢,可是回到床上,他仍然有点心惊肉跳。
好在他并不是敏感的人,怕著怕著,居然也睡著了。
开著车,瞟一眼身边的人。大过年的,黄佩华总算没有穿黑色的毛衣了,这一天穿的是一件酒红色的毛衣,外面套著乳白色的过膝的棉外套。不是新衣服,可是看上去一点污渍都没有。戴著一副无框的眼镜,看上去还蛮沈稳蛮正派的。
发起情来,却像个大sè_láng。
齐鸣苦笑一声。没有想到居然会有他管别人叫做大sè_láng的一天。
齐翔宇穿著蓝色新,推著一辆小单车站在院子门口。慧妹子穿得很p的时髦,手里抱著个两三岁的小妹坨,母女俩都很娇俏,慧妹子看上去也还蛮精神蛮漂亮的。
黄佩华跟著齐鸣一起下了车。齐翔宇看到爸爸很兴奋,大喊大叫,又喊华华,显摆自己得到的新礼物。齐鸣耸了耸肩膀,做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跟慧妹子说:“你给他买这麽贵的单车做什麽?每次还不是我扛上抗下?很容易丢的。”
慧妹子并不看他,反而亲热地拉著黄佩华:“我都好多年没有看到你了,真是个大男人了呢!有女朋友不?我帮你介绍一个?”
齐鸣啧了一声,拎了儿子的衣箱,拖著儿子上车,把小单车放在了车子的後备箱。
黄佩华脸红了一下,不敢抬头看慧妹子,只是从口袋里掏出个红包递了过去:“谢谢慧姐姐,这个给宝贝的,新年快乐啊。”
慧妹子咯咯地笑了起来:“哟哟,还叫我慧姐姐啊,好好……你别客气……还有啊,别被你鸣哥给带坏了。他可不是什麽好东西。做朋友好,可是那副花花肠子,你可千万别学了去。”
黄佩华更加心虚,支支吾吾了两声,听到齐鸣大声地喊他,忙跟慧妹子道别,快步跑到车子跟前上车,心里虚擦了一把汗。
翔宇嘴巴叽叽呱呱,说在妈妈这里吃了什麽好东西,上街买了新衣服新裤子,又说殷叔叔给了他红包,还带他去看了电影什麽的,然後从後面抱住黄佩华的头,大声地喊著说好想华华的,又自称自赞地说他寒假作业全部都做完了,做得很好的,晚上要放炮。
齐鸣和黄佩华都插不上话,只是笑著应和。
齐家和黄家都打算在自己的家里过年,因为这半年两家关系越发好了,便约著一起吃年夜饭。齐宏利林丽丽黄达赵晓青一起准备著吃的东西,黄佩华带著翔宇给他检查作业,齐鸣洗被子洗床单──当然是用洗衣机洗,手洗东西,早就是n年以前的事儿了。
要洗的被单什麽的,也不是俩家的,是黄佩华的。黄佩华那屋没有洗衣机。齐鸣纳闷,说也没有见他把衣服拿回家洗啊,黄佩华说他的大部分衣服都得干洗,少部分需要手洗,所以他根本就没有觉得洗衣机有什麽用,东西统统都拿到洗衣店去洗了。
真奢侈。齐鸣摇摇头,真是个败家子。
黄佩华似笑非笑地说,他的钱花在洗衣服上,齐鸣的钱花在花天酒地玩女人上,到底谁是败家子呢?而且,黄佩华拿出纸笔给齐鸣算账,洗衣机多少钱,水,电,洗涤用品多少钱,以五年一算好了,他的东西那外头去洗大概要多少钱,算来算去,还是拿到洗衣店去洗合算啊,内裤袜子什麽的,洗澡的时候就能搓好了。
齐鸣被黄佩华算得头晕脑胀,说这冬天内衣内裤洗澡的时候洗,那热水不要钱啊,煤气不要钱啊,浴霸不要钱啊?
黄佩华很无辜地撩起毛衣,露出白白的皮肉,说他不穿那种累赘的东西的。每天两个澡──一般情况下──羊绒衣都是要干洗的,裤子每天换,一个月拿出去一起洗一次……
齐鸣把黄佩华按到床上打屁股。这人都过的什麽生活啊,长沙天这麽冷,好,这家夥,毛衣加棉衣外套,下面,小短裤加条罩裤,小王八蛋也不怕冻出毛病来?
黄佩华很认真地解释说,屋里有空调,办公室有空调。
齐鸣无力了。也是。出门齐鸣接送,车上有空调,最冷的,还是齐鸣的家里,翔宇做作业的地方。
於是这段时间弄脏的床单,齐鸣只能拿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