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
他真的是我隔壁的师兄么,有没有点兄弟情义啊,不让种田不让耕地不让扒房子不让做生意这是要全部张嘴喝风么!
不过愤懑之余他也有点惭愧,让门下弟子出去给人看风水算命送货盖房子打群架以广开财路的做法确实不那么厚道,回想起来,他自己倒是一直关起门来种田,只在打架的时候露面,太对不起浮涂宫上上下下几十口子了。
这样一想,邹无玉觉得我还是掩面吧,不会有人怪我的
这厢钟堪念完门规,六昭又点出几个人,你们曾受先师言传身教,虽未行拜师之礼,也有师徒情分,当为我派尽心尽力,今日命尔等各为堂主,掌管门派中事,可以自行收徒。
几人互相看看,喜不自禁,多谢白长老。
六昭颔首,钟堪,交予你安排。
钟堪领命。
邹无玉看他这位师兄花了小半个时辰就将大小事情逐一理顺,立了新的规矩,安排了新的人手,也赢得了所有人的敬畏之心,颇有点萧瑟。
还隐隐有些嘚瑟看,我的师兄就是不一样,真能干!
要是他能留下我后院的菜地就更好了
众人欣喜地散开去吃饭,六昭抬眼望去,就看见自家掌门师弟崇拜又纠结的目光,眉眼柔和了些,师弟,明日你随我下山采买。
邹无玉呆了呆,难得红了老脸,可是我没钱。
六昭瞥了一眼他泛红的耳朵尖,心情好了许多,淡淡道:无妨,我自有计较。
邹无玉又呆了呆,憋出一句,师兄你你人真好。
六昭道:应该的。
四月,正是莺声燕语,万紫千红的时节,雁行山一片郁郁生机,落红满径。
邹无玉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这个掌门彻底沦为白长老的狗腿了。
六昭勒马,侧头道:师弟?
邹无玉欢快地扬扬马鞭,策马跟上。
长乐城来往走动的行商和江湖人非常多,城中百姓对于浑身珠光宝气连脑门都在发亮的商人和腰配长剑身背砍刀的江湖人士都见怪不怪,照样做生意。六昭进城之后就下了马,慢慢逛大街。
邹无玉半个铜板儿都没有,他的钱昨天全被钟堪没收了。
最关键的,是在六昭的注视下,掌门大人那是要多乖有多乖,别说掏家底儿,就算是
好像也掏不出什么来了。
当时钟堪拿着手里的二十两银子,半天憋不出一句话来,饶是他舌灿莲花,也张不开嘴。
真是太凶残了
邹无玉左右张望,看什么都新鲜,师兄,你要买什么?
六昭闻言,顺手买了串糖葫芦给他。
邹无玉:
六昭挑眉。
邹无玉迅速接过,师兄你真好你怎么知道我刚好想吃!
心里想的是卧槽几岁的人了你拿我当小孩儿哄么不过咦味道还不错啊
经过点心摊,六昭买了包松子糖转身递给他。
邹无玉:
六昭淡淡地抬眸看他。
师兄你真是太好了我最喜欢吃这个!
邹无玉觉得自己心都碎了。
经过干果店,六昭买了袋果脯又递给他。
邹无玉:呃
六昭蹙眉。
邹无玉噌地拿过来往嘴里塞,师兄你怎么这么了解我啊这个真好吃!
经过糕饼铺,六昭刚迈出一步邹无玉猛地扑了上去
师兄我吃饱了不用再买了!
六昭:嗯?
邹无玉呆了呆,嗝!
邹无玉捂脸,忒丢人了。
六昭勾起唇角,没说什么,牵着马往前走了。
春天的长乐城正是繁华时候,街市车水马龙,熙熙攘攘,商贩们高声吆喝,买卖时讨价还价,弄得到处人声鼎沸,喧嚣不已。
邹无玉跟着六昭兜兜转转,左看右看,逛了一上午,被喂了许许多多零嘴儿,而且吃不完的还得带回去,毕竟他是一个很有节俭意识的好掌门。
中饭是在城里吃的,或许知道他没胃口,六昭领着他在街角的巷子里吃馄饨。
做馄饨的是个老大妈,摊子就摆在自家门口不远,儿媳给她帮忙,生意也还不错。出乎邹无玉意料的是,六昭好像和她挺熟,老大妈应该知道六昭寡言,更难得看他带人来,于是净跟邹无玉闲话。
老大娘在他们临走时笑道:这孩子真乖,是白少爷的弟弟?
六昭看了看邹无玉,嗯。
邹无玉耳朵尖儿红了,暗自唾骂自己没出息。
怎么就能从这声嗯里听出点特别的味道呢
等到他跟着六昭回到街市上,忽然反应过来,那老大妈刚刚叫他什么?孩子?!他堂堂浮涂宫掌门哎师兄这是要干嘛?
六昭走进玉器行,邹无玉胆战心惊地跟在后面,不敢乱说话。
玉器行啊,这就是烧钱的地方,看来师兄离开门中不到五年,已然发家致富了?
六昭进门之后,从腰上解下一块玉牌,掌柜的亲自接了,然后吩咐伙计从后面拿出来一个精致的黑色木盒,并上玉牌交给六昭。
白公子要的东西午前就送上山了。
六昭点头,将木盒转手塞进邹无玉手里,对掌柜道:多谢,告辞。
掌柜的很是客气地送他们出门。
邹无玉一手抱着盒子,一手牵马,好像还没回过神来。
六昭翻身上马,走了。
邹无玉:哦。可是没动。
六昭回头,嗯?
邹无玉嘿嘿傻笑,殷勤道:师兄可否传授一下如何财源广进?他想到了什么,立刻转口,没事,有师兄在,我们以后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