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及防,被人掏了一把。那人高高大大,相貌堂堂,脸型周正,待我反应过来,他已经走出几米开外。
又小心翼翼的向前挪步,停步,右手边一间简单的像是洗漱间,旁边一间小木屋,刺啦!一声特别的声响,像是一瓢凉水泼洒在烧红的铁条上。
循声进去,原来是一个干蒸房,木质结构,梯形条凳,两层,上面坐着两个人,躺着一个人,三人赤身,正沉浸在某种意境里,见我进去,也不惊奇,只是有点讶异,似乎在问:“这人进来这里为何还是衣冠整齐?”
我止步,看一眼他们,看一眼角落里那一摞泛着红光的炭火,刺啦!又是一声特别的声响,一股淡白的烟气,冒将出来,给整个不大的空间罩上一层亦真亦幻的雾霾,热气熏天,汗流浃背,我再看一眼他们,退步出来。
朝着刚才那个高高大大的身影消失的方向,穿过三间狭小的房间,一块碎花布帘垂挂,里面是否别有洞天?
我站在门前,进退不定,犹豫不决。
“第一次来吗?”一条瘦小的手臂掀开布帘,一个瘦小的身体钻了出来,看见我站在门边发呆,大声的问。
“嗯,刚来。”我后退一步,小声的。
“里面有录像看,进去啊。”
“哦。”
那人仔细的打量我一番,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喂喂喂,卖掉吧,便宜一点没关系,卖掉,现在整个辣椒市场都是这样,单价下降,没办法的,亏也要放!”他说的显然不是普通话,也不是粤语,但我能听得懂,是和我的家乡话很相近的一种方言。
他走远了,我靠近碎花布帘,掀开,进去,里面是一个大厅,摆着四张大床,前端一部老式的索尼电视,屏幕上正放映着录像,三四个人坐在电视机前面,津津有味的观看着,那副高高大大的身形也在,坐在其中,见我进去,他们回头,再回头,盯着电视屏幕。
我远远的站着,看了几分钟,几个光溜溜的外国人,反反复复的重复着几个相同的动作,感觉索然无味,我退了出来,算是逛了一圈,二楼,大概也就这样了。
“您好,请问在哪里冲凉?”我来到刚才买票的前台,算是明知故问。
“里面,储物柜旁边就是。”
“哦,你带我过去好吗?”就看看你有多么冰冷。
“来吧,跟我来。”可能他也属于比较被动矜持的类型。
这时的淋浴间里没人,我卸下衣物,打上沐浴露,仔细的清洗,脑子里像放电影似的回放着刚才看到的种种情形,干蒸房里的赤身,电视屏幕上的四肢游移,还有那副高高大大的身形,那段温暖的乡音……。
任由哗哗的水流冲洒下来,内心的感受说不上来,欣喜,亢奋,阴暗,隐晦,立定了?飘忽着?就如同大马路上的嘈杂相对于小区绿化带的安宁,就如同铁门外的落霞阳光相对于铁门内的节能灯光,就如同理直气壮相对于理屈词穷…。
☆、41 xx会所
冲好了,一丝不挂,不是挪步,而是踱步,我进来干蒸房,那三人不见了,离开了,狭小的干蒸房里空无一人,只剩下那只碳桶和那间隔不久的刺啦的一声夸张的叹息!
站一会,在梯形的木凳上坐一会,仍是没有人来,有些失望,正欲离开。
“嘿,玩吗?”一个光溜溜的人体闪了进来,言辞非常爽快。
“怎么玩?”我怯怯的,压低声音,装作没什么反应。
“来,你x我。”他趴身下去,双手撑在梯形木凳的边沿,崛起干瘪的屁股。
“这……。”
“带上套子。”他抬起右手,翻转手掌,食指与中指指尖夹着一个杜蕾斯,递过来。
本来有些介意他那干瘪的身形,这份上,也由不得太过挑剔,加上那份可以拉近距离的乡音,我稍有笨拙的为它穿上外衣,试探着,试探着,刺啦的!像墙壁下方炭桶里发出的声音,伴随着他啊的一声,不知道是快乐还是痛苦的叫唤着,……。
梯形的木凳上,狭小的空间里,此时此刻,如同高山旷野,悬崖峭壁,两只猿猴,一前一后,一拱一拱。交配?交欢?或许仅仅是两具躯体的交流!
…………………………….
“不住宿吗?”前台的那位依然那么高冷。
“不了,回去了。”
走出阴暗的小屋,走在霓虹闪烁,灯火繁忙的大马路上。
一个人。
只有我一个人,欢乐是自己的,那种行将泯灭的罪恶感也是我自己的。
……………………………………
隔了半个月,礼拜,我又去了,实在是有些遥远,车辆倒转,单面就要两三个小时,像是跨省跨市,去到目的地,感觉有些晕乎乎的。
不过,这次人多,的确像他说所,有二三十人。通往录像大厅的过道里多了三台电脑,电脑前面坐着两个人,一个在看同志,一个在偷菜。
我从前台直到大厅,又逛了一圈,储物柜旁边几条胡乱摆放的白色毛巾,长条凳边一些穿过换下的劣质拖鞋,花洒下面站着几个光溜溜的人,干蒸房里,横七速八,……,那三间狭小的房间,中间那间有人,两个人,一个躺着,一个坐着,……,碎花门帘依然遮遮掩掩,里面,一小撮人,坐在床沿,电视还是那台电视,画面也还是类似的画面,只是,这次,两个年长的亚洲人。
逛一圈回来,把一台空闲的电脑打开,漫无目的,挂上qq,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