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水果,煌美人接得多了,怀里抱不下了。就把那些水果丢进我的怀里,让我抱着,他继续捧着牡丹,还笑道,他还没见过绿色的牡丹呢,京里的牡丹虽说都是高贵的种儿,但是少了股洛阳的风骚。
我完全不能理解什么叫做洛阳的风骚,只是瞧见煌美人跟我行迹亲密,又将接到的水果丢给我抱着,便不再有姑娘凑过来了。
“殿下。”
“唤我煌。”
“白儿……不敢。”
“你都敢骂本王,还不敢唤本王的名儿?”
“那是……”
那晚被他用玉笛子折腾惨了,我才忍不住破口大骂。事后我根本不记得自己骂什么了。
听秦管家说煌美人成年搬出皇宫后就很少上街,简直堪比大家闺秀。以前除了上朝就是回府看各种杂书。
头一次有这么多姑娘表示爱意,即便是断袖,煌美人的心情也因此变得非常好,所以他愉快道,“没关系。反正你骂的,本王一句都没听懂。”
“是是是,小人骂的,那都是市井粗言……不知殿下愤怒之时,如何骂人啊。”
煌美人毫不犹豫道。
“大胆!”
我,“………………”
煌美人继续道,“滚下去!”
街边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指指点点了。
我哭笑不得,忙出声打住。
“好啦,煌。以后不要用笛子好不好,很痛。”
“好。”
“也不要只顾看书不理我,好不好。”
“好。”
“洛阳太守估计还在东门候着,我们这样偷跑不好吧……我们回去好不好。”
煌美人面色微变,突然停下脚步道,“不好。”
胸前隔着一盆牡丹,他透过花枝看我,眸子仿佛墨玉。
“白儿,你糊涂,本王自行下令改变路线,绕过江南,再去东北,你可知道。”
“知道。”
“那本王可有提前通知途径的各路太守官员,出门迎接?”
我愣了一下,忽地起了寒意,这么久了,我竟没注意到这个。
他们怎么知道我们要路过。
煌美人将唇靠近我的耳边,在外人看来,还以为我们当街亲热。已有唏嘘声传来。
“这是皇兄的警告。”
我回过神来时,冷汗竟然湿了背脊。
打个不太文雅的比方。
这就好比我出门遇见了久不见面的朋友。
朋友好似无意的说了句,白露啊,你最近身子怎么样啊?
我纳闷道,挺好啊。
他说,那你昨日怎么去了三次茅房?
这感觉是叫人毛骨悚然的!
我以为太守官员接待云王是理所当然的。之前竟然完全没想到这一点。
煌美人这话说完,我已经寒毛竖起。忙扯住煌美人的袖子,担忧道,“这该如何是好。”
煌美人微微一笑,将牡丹往地上一放,拉起我丢了那些水果,转身就跑。
有美人出现在城北引起轰动的消息已经传到了没等到云王的太守耳中,很快就有侍卫前来查探,也只看到满地踩烂的水果和一盆没人要的弃花。
煌美人拉着我一路狂奔,一边抬起衣袖遮住脸,东拐西转,竟又跑出了北城大门。远远处,秦管家早已经不动声息的候着一辆马车,煌美人带我上了马车,秦管家驾车立即掉头,奔离洛阳。
看着方向,马车竟然不再向南,而是转而西上。
马车里的我更是诧异的目瞪口呆。
只见车里到处都是煌美人准备看的各种杂书,大量银票,还有一人正卷着被子睡觉,黑发铺散,口水横流。居然是狼崽子。
煌美人抱起暖炉,倚在窗边看着马车离原定的路线越来越偏,才回头看我,笑道。
“白儿还不知罢,本王在京中,只同静世子交情甚好。这一次三皇兄欺人太甚,逼得本王走投无路,思来想去,也只能先去投奔他了。他以前倒是惊世才绝,这一被贬西域,倒不被人关注了。”
说到此处,煌美人竟颇有些幸灾乐祸的意味,“原来本王还被他调戏过,他问本王愿不愿意做他的爱宠,本王当时坚决不答应。要是他见本王这次带了白儿去,不知会做何表情。”
我一头雾水,“静世子?”
狼崽子被我们吵醒,脸色苍白地揉揉眼睛,打了个哈欠道,“静世子,轩辕静,就是我哥哥,轩辕大世子。”
8月24日更新——————————————————————————
静世子被贬西域蓝城,皇帝念其惊世才华,又曾为国有功,为皇室颜面大增,怀着一颗惜才之心,才免其死刑,连他十个男宠也一并赶出京了。
一路上逐渐远离江南,我不得不又换上棉衣。整日窝在马车里无所事事。
煌美人安慰我说,本王是被贬林州,又不是逃犯,本王想游览天下,皇兄他也管不着。尽管这么说了,行进西域的一路上,马车还是几次三番改变路线,而云王府剩下的两位管家,也已经带着浩荡的人马从洛阳又折返林州,开始兴建新的云王府了。
因为狼崽子挤在车里,煌美人足足禁欲了两个多月。这是令我感到严重不可思议的。
倒是他们俩才像亲兄弟,一个人捧着一本书,就能各居一角地静静看上一天都不搭理我。开始狼崽子看得还是兵书,国策,道德学论之类,到后来就跟着煌美人一起翻起了什么《男宠秘闻》,《后宫野史》,看完了还总偷偷看我,然后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