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华点了点头,饶有趣味地看着李焱,“跟黄玉良在一块儿你应该也接触不少妖怪的事,为什么不信石像这件事呢?”
李焱耸肩,有点担心自己说多了露馅,“就是觉得扯淡。”
樊华刚要继续问,敲门声忽然响起来,遂转身去开了门,将一个得有一米九几的外国壮汉迎进屋来。
外国汉子一进来,看了一眼李焱,又看了一眼樊华,“就是他吗?”
李焱有点意外,这外国人中文发音还挺标准,从五官轮廓来看,应该是俄罗斯那边的。
“我之前跟你说的飞机准备好了吗?”
“哪儿有那好弄呢,你以为是j-i场啊随便抓一只?”
这人顶着一张外国人的脸说话一股隐隐的东北味,让李焱听了无比的违和。从他们说话来看,居然是可以搞到飞机,李焱有点佩服樊华的人脉,飞机好说,航线才是关键。
“上回跟那吃了三天的沙子,你还去?”
樊华指了指李焱,“这回有他,我不信翻不出什么来。”
外国人瞥了一眼李焱,“真不是你相好?”
樊华笑得更开,“愿意吗你?”
“愿意你妈逼。”
“倒是挺烈的,”外国人溜达到李焱跟前,“我叫铁山,你叫啥啊?”
“李三。”
“我还赵四儿呢!你唬我呢吧?”
“没文化,燕子李三没听说过?”樊华过来给铁山拽到一边,“飞机的事得尽快,不行你找找伊娃,我记得她能找着。”
“找她啊?那你得多准备点了,那娘们黑着呢!”
“你看着办就成,这回我主要得看着他,”樊华指着李焱,“所以乱七八糟的准备都交给你了,随便你黑我。”
“行嘞行嘞,你都说这话了我还说啥啊?”
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黄玉良并不想动用黄家的药方,因为他的血统问题,一直游离在半妖族群的边缘,很难有立场和资格去动这些祖上的积蓄,药方暂时只能算作一个谈资。
所以还是得按照他先前的想法来运作。黄玉良特意留了一个心眼,没跟胡二娘谈出借石像的事,想着归根结底樊华是人家的血脉亲戚,碍于这一层关系,不能让他将宝押上去。
曾经与李焱的信息交换游戏中,黄玉良得到过燕子的暗销据点,几乎是用上了所有的人脉,黄玉良探听到了自己想找的其中一个人。
踹开破旧小出租屋的门,黄玉良带着白义尘走进屋内。
狗牙一脸怒气地从里屋走出来,一看是黄玉良,马上怂成一滩软r_ou_,直接跪下作揖。
“黄先生!黄先生您饶命!”狗牙已经拜成五体投地,“我真是逼不得已!我真是被人威胁的!您饶了我!您大发慈悲饶了我!”
黄玉良掸了掸屋里的椅子,坐下来,“你……”
“我真的是逼不得已!黄先生您神通广大!您知道我的苦衷啊!”狗牙已经眼泪鼻涕横流成三峡,哭成一朵如花。
黄玉良一脚踹在狗牙扑过来的脸上,“我给过你机会,你第一次跟樊华勾结骗李燕子,我没追究,但是你居然把我的事也告诉了樊华,可见你是觉得他更好。”黄玉良的脸色已是无比的y-in鸷。
狗牙已是抖如筛糠,跪在地上不住地磕头。
“但是我今天,还是会留你一命的。”看狗牙一脸惊恐,黄玉良露出个笑容,“给你认识的人打电话,随便是谁,叫他过来找你。”
狗牙不明所以,只得打了个电话。
等狗牙挂了电话,黄玉良也站起身来,对白义尘微一颌首,“眼睛、舌头、手指。”
“黄先生!”狗牙已是惊恐万分,想去拽住黄玉良的裤腿,却是寒光一闪,一瞬间几乎是连知觉都没有,再一看,自己右手的四指已被齐根削断。
即便是关上门,黄玉良也阻隔不了那扯着脖子嚷嚷的叫喊声。
情报商这一行当有非常复杂且难以估算的规矩,哪些消息能卖哪些不能的界限没有规定,但总结起来,就是如果卖了一则消息会引来报复,那么手里一定要有与“消除仇恨”等价的信息。
狗牙泄露出去的可能并不是很重要,因为黄玉良想着,凭借他现在和李焱的关系,以及对对方的了解,谁使了什么手段谁先接近的谁只要说清楚就ok,但是黄玉良不喜欢自己的消息未经允许被泄露,而且是几乎不要钱的贱卖。
手机响起,樊华传来一张图片,黄玉良查看一下,眉头皱起来,紧接着电话就来了。
“帮我查查这地儿。”
“你……”
“乖,我要带你小情儿去了,有什么需要注意的提早说,遇到危险就不好了,嗯?”说完樊华便挂了电话。
樊华传来的图片是之前自己已经模拟出的地图,地形定位在了新疆南部的一处沙漠,黄玉良对那里了解不多,只知道有甚多神异诡秘的传闻,然而难以推敲着源头,一时才搁置着,想着等从寒净寺弄出常明瑾再说,一时竟也没想起被樊华偷走了。
黄玉良没想起这东西,也是因为一直保存在自己那瞳孔辨识保险柜里,如果说樊华的秘术能做到这种程度的伪装,那还真是有点邪门的。
从樊华的语气来看,他是知道这地方不寻常,也是势必要探查出个结果的,一时三刻既然骗不了他回京,那也只好先查着,若是李焱跟樊华一并死在那片荒漠,恐怕是这辈子连尸首都找不见了。
听着背后的屋里惨叫连连,黄玉良还是想在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