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嘉心在家乖乖养病, 躺在床上的时候总是会想起那天谭佑落荒而逃的身影。
她也挺慌的, 那个时候她的心跳, 已经紊乱到让她的胸口疼痛了。
她的脑袋里总是反应出来一个词,“激情犯罪”。
激情犯罪, 也不过如此,明明知道在做错误的事情, 但就是被情绪裹挟着迫不及待地往深渊里跳。
如果谭佑不阻止, 她会和谭佑发展到什么地步, 幸嘉心不太想象得出来。
她真是高兴又惆怅,高兴谭佑愿意跟她如此地亲近, 高兴谭佑说出的妥协的话。
谭佑说了, 只要她愿意,她就会一直和她做亲密无间的好朋友。
惆怅的是……
怎么办呢?幸嘉心躺在床上对着手指,她好像, 不想和谭佑做朋友了。
等脚好得差不多了,也就到了要回研究院的日子。
没有谭佑陪的这五天, 幸嘉心就待在房间里, 恢复了以前的生活常态, 不到万不得已的地步,绝不出门。
久违的安静让她感觉到舒适,但在看书的间隙,她会想到谭佑,想到她带她出去玩的某个细节, 然后一个人傻乎乎地笑一会儿。
这五天里,她尽量控制自己不给谭佑发消息,有个词,叫过犹不及,幸嘉心在做课题的时候,总是能很j-i,ng确地把握住这个度的。
现在,她试着把这种控制力用在生活中,谭佑说了,要冷静一下,那就把量稍微减轻点吧。
反正,反正……谭佑对她做过那样的举动了,说明,她是喜欢她的吧。
喜欢那个,哪怕在过去,有着重大残缺的她。
这就像是打好了一个稳固的基石,水泥钢筋夯实的那种,让幸嘉心感觉到安心。
初十早晨,幸嘉心早早地来到了研究院。
一切刚刚苏醒,许多工作人员都还没到岗,幸嘉心停好小电驴,没犹豫,一路先快步去了仓库。
她要去问问库管,有没有废料要出,假期这么久,南边一定攒了一堆,她就可以立马给谭佑打电话,光明正大地见到她了。
然而库管办公室的门紧闭着,幸嘉心等了一会没见到有人来,心里实在着急,干脆自己先去南边跑了一趟。
结果实在是让人震惊,在她们这些老师学生放假的时候,工地的工人们并没有休息。之前还被搭着脚手架的实验楼外围,已经彻底换了一个样貌,贴上的新瓷片,在晨光里闪闪发光。
这栋楼里是有大改造的,幸嘉心不太信会这么快完成。有两个工人抬着袋水泥往出走,连安全帽都没戴。
幸嘉心进了楼,门卫叫住了她:“干什么的?”
幸嘉心将自己的工作证掏出来晃了晃。
门卫道:“博士生?你们老师没说吗?现在这里还不能进。”
幸嘉心站在原地,没说什么,转身又走了。
反正她也不是真对里面的改造好奇,她只是想知道工程完工了没有,还有没有废料给她拉。
一路回到了仓库,又等了好一会儿,终于有人来了。
是之前和她对接过的那个大叔,幸嘉心迎上去,说了句:“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啊,小幸博士。”大叔乐滋滋的,“新的一年还是来这么早啊。”
“是。”幸嘉心单刀直入,“有废料吗?”
“诶,你对这事真是上心。”大叔边开门边道,“年跟前有一批,堆在仓库里碍事,就被物资部那边处理了,现在应该没有了,没见南边再过来。”
幸嘉心失落得不得了:“南边完工了吗?”
“本来没这么快,上面催得特别紧。听说那个项目投了大量的资金,多耽搁一天就多烧一天的钱。”大叔咂咂嘴,“今天陈教授过来,就可以开项目了。”
看来彻底没戏了,幸嘉心往实验楼走的时候,闷闷不乐。
她没什么劲,便更不会去注意身边的人,上楼时,有人突然从她侧身跑过,撞到了她肩膀,挺重的一下。
幸嘉心皱起了眉,已经跑到她前面去的短发女生停了下来,回头看见是她,忙不迭道:“啊,学姐,对不起。”
是应该道歉,幸嘉心没理她,继续自己慢悠悠上楼的步调。
汪琪教授总算是在新年上班的第一天,按时来到了研究院,他胖了一圈,喜气洋洋的。幸嘉心冒名顶替人家这么久,这会看着汪教授,偶尔就会心思跑偏了有点不好意思。
不知道谭佑如果知道汪琪是她的老师,一位有着啤酒肚和双下巴的中年男人,她会怎么想。
照例的,假期归来以后的动员大会,十点的时候,在实验楼的大阶梯教室召开,所有来研究院实习的学生都会参加,幸嘉心一向坐在中间偏边上的位子,中规中矩。
学生们陆陆续续地进来,三五成群,吵吵嚷嚷。幸嘉心拿了本书,这会旁若无人地看起来,很快就可以屏蔽掉嘈杂的声音。
但有人站到了她身边,用刻意压低了的低沉嗓音道:“学姐,借过。”
借什么过啊,她选这种位子就是因为不用给人让路,要坐她旁边,完全可以从另一边的过道进啊。
幸嘉心看都没看她,抬手指了一下,示意她从另一边近。
这人不但没有走,还突然双手撑到了幸嘉心面前的桌子上,压住了幸嘉心正在看的书角。
幸嘉心抽走了书,然后抬起了头:“你要干什么?”
女生的发色在阳光的照耀下,呈现出枯草般的屎黄色,她对幸嘉心挑了挑眉道:“要坐你旁边啊,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