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贼们喊了他几次,吃了闭门羹,又怕被李垚打,逐渐也就不喊他了。
宋如玉本想着是跟李垚单独相处的好机会,奈何众山贼兴头正高,青州城独特的酒水甚合他口味,便经常被山贼们拉出去喝酒玩闹不务正业。
福云长公主来到李垚所在的小院子前,特地让婢女退下,打算只身一人先去会会她儿子赞不绝口的人。
刚到了院门前,福云长公主便留意到空地前一大滩水迹,竟然无人清理,就这么随意地泼洒在地上,心里不喜,对于这群人的教养感到不满意。
进入院子内,恰巧其中一扇房门打开,开门的是一位黑衣男子,表情冷漠,眉眼秀丽,她认得这就是跟齐牧野一同回来的人。
她心想,估计这就是李垚了,看起来倒是让人疏离。
却不曾想,从房里又走出了几位男子,皆着寻常的粗衣麻布壮年男x_ing,衣衫上还有几块补丁,看起来甚是清贫,正在系着腰带,衣衫有些凌乱,出来时嘴里还在不停地对李垚说着些什么。
“……这一次将那些杂质都排出来了……真是谢谢您……”
“……做了一次,手脚都利索了……您的手艺太厉害了……”
李垚面无表情地回应:“技术进步了而已,而且你们已经习惯了,这次没有那么痛。”然后便是毫不留情地赶人:“下次不用来了。”
“好的。”
男人们边系着腰带便走出院子时,转身看到了冷着脸站在一侧的福云长公主,吓了一跳,面红耳赤地连忙系上腰带。
“侯侯侯……”侯夫人还没说出口,便被福云长公主一脸厌恶地喝止。
“快滚,脏了我的眼!”随即又看向李垚,此时李垚的面无表情在她眼里就是无辜得很,心里顿时升起了厌恶,冷声道:“这光天化日的,也不懂避嫌,不知廉耻。”
男人们一脸疑惑,面面相觑,显然不明白为何福云长公主突然开骂,犹豫地要解释:“不是这样的,我们……”
“行了,快滚,我有事跟他说。”
“是。”男人们也只好绑好腰带后赶紧离开了院子。
福云长公主抬眼看向李垚,问:“你就是李垚?”
李垚点头承认:“对。”
福云长公主蹙眉,长得比女子还好看,再联合刚刚所看到的画面,越发觉得自家儿子是被李垚灌了mí_hún汤才这么做的。
“……狐狸精……”不知有意还是无意,福云长公主竟低低地说了出口。
李垚直视她,漆眸含着无穷的威压,竟让福云长公主的脚迈不出去。
恋爱智脑:“狐狸精有多种含义,包含第三者,不要脸,红颜祸水,以及真正的妖怪。但多数是贬义,不可否认的是,狐狸精都长得很好看且很s_ao。”
李垚:……s_ao……那是在夸我还是骂我?
恋爱智脑:“又骂又夸吧。”
既然如此,他就不打她了。
压力陡然一轻,福云长公主发现自己的脚能动了,即使疑惑,但马上找回气势,挺直腰板,盛世凌人地径直走入李垚的屋内,早已做好了看到屋内一片狼藉不堪的心理准备,一边说:“我们来谈谈,你还是早些走……这这……这些是什么?”
桌上还摆着没收起来的一排排泛着冷光的银针,看着就足够让人头皮发麻,一旁还有一堆圆形的杯子,空气里还弥漫着一股还没散去的艾cao味其中隐约还混着药酒的味道。
福云长公主立即捂住了口鼻,对这股气味有些嫌弃,指着桌上的物件问:“这是什么?”
李垚回:“针。”
“我自然知道,我问你拿这些东西来作甚?”
“你不都看到了。”
福云长公主不明所以:“什么?”
“针灸、艾灸和推拿。”李垚淡淡地回答,随即瞥她一眼,对她说:“你有膝盖疼痛,尤其是下雨刮风时,久立腰痛,最近咳嗽、咳痰,胸闷、气促,精神不振,睡眠也不好,走两步就会喘,吃的估计也不好吧?”
这一大串症状从李垚嘴里冒出来,福云长公主有些怔住,但想了想,他竟然说的全都正确,惊讶地望向李垚,点头:“对……你怎么会知道?”
李垚自然不会说是恋爱智脑得出的结论,他走到桌旁,指尖捻起一根银针,行为间颇有一股大夫的风范,语气平静地说:“我望出来的。”
望、闻、问、切,这四者皆可以辨症。
福云长公主曾听说过最厉害的大夫是可以一眼就看出人的病症,但宫里的年过花甲的御医尚且没这么厉害,这个不过弱冠的男子会这么厉害?
李垚捻着银针,望着她,说:“我可以帮你治好。”
毫无波澜的眼神此刻就是一种莫大的自信,让福云长公主竟然有一丝动摇。
想到刚刚那几个男人所说的话语,再看着李垚熟练的技巧,她不禁有些动摇了。
此时府上的大管事正好来找李垚,见到福云长公主在屋内,连忙要行礼,却被福云长公主用眼神制止,她此刻并不想暴露身份。
管事一见李垚拿着银针,结合最近李垚的行为,瞬间懂了,也跟着推销李垚的针灸:“我之前落枕,脖子动弹不得,一动就痛,竟被他扎了几针就好了。不如候……你也试试?”
福云长公主有些心动,最近她被咳嗽和胸闷气促折磨,尤其是睡也不安稳,更觉劳累,面露犹豫。李垚却慢慢收起了银针,依然平静地说:“如果不敢,我也尊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