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那笔十位数的巨款,陈芸心里的怨气顿时就散了。
昏君是昏了点,但是赚钱给钱都不含糊。
陆桓又说:“这些事情了结之后,集体放一个月的假,我父亲会出面把事情都顶下来,等你们修整好之后,接下来,金陆就要靠你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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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的沈家别墅,荒芜得就像一栋凶宅。
踏进这里的一刹那,沈浚齐整个人都有一种强烈的不适感。这种不适感不是来源于即将看到的东西,而是对这里的排斥。
这里从来没有给沈浚齐留下过好印象,不论是当年出国之前发生的事情,还是归国后,看到被洗劫一空的别墅。
沈浚齐还记得当时老阿姨绝望的哭声,所有还留存于世的人,都被沈家的家破人亡折磨着,生不如死。
他的脑海里突然又闪过那天晚上看到的疑似沈俊杰的男人,全身抑制不住的颤抖起来。
不,他不能想。
沈浚齐强迫自己把这些念头压下去,事情得一件一件来,他还得看看沈国峰留下的东西,到底是如何让焦琴确定背后的主使者是陆桓的。
焦琴把他带到了地下室,一股霉味扑鼻而来,他却无法顾及了,焦琴说:“我不打算把这些事告诉你,东西我就放回来了,为在这里。
她走到角落,看样子要推东西,沈浚齐连忙过去搭了把手,把一个破旧的木桶推开,一个集成盒露了出来。
“在这里。”
焦琴蹲下来打开集成盒。上次把东西还回来时,她担心东西被跟踪的人取走,又做了些伪装,这一次花了好些力气,才把那个包取了出来。
沈浚齐迫不及待地接了过去,刚拉开拉链,一封举报信就滑落了出来。
焦琴低声说:“先看信吧。”
这封信的确出自于沈国峰之手,沈浚齐拆开信封,掏出里面的信纸,三页的信,他整整看了十分钟,他的手发着抖,嘴里一直念着“不可能”。
“这只有信,却没有证据?证据呢?”
他很激动,把那封信胡乱塞回去,又急匆匆想把其他资料都拿出来。
焦琴按住他的手:“浚齐,带回去看,小心被人发现了。”
沈浚齐执意要看,焦琴连拖带拽,把沈浚齐从别墅里拽出来。
“浚齐,冷静!“
沈浚齐深深吸了口气:“我很冷静——等我回去看看。”
沈浚齐并没有回去,而是开着车找了一个安静的地方,才把包打开。
包里面除了信,还有很多手写的纸条和字据,甚至还有很多表格和一本笔记本,沈浚齐在车里坐了整整一天,才把这些东西都看完了。
这些材料把矛头指向了陆桓,包括陆桓如何白手套公司大量使用来源不明资金,控制多家企业组成联合体,老战友其实是一个掮客,引着沈国峰跳进了深渊。
沈浚齐看得很仔细,从起初看到那封信的冲动到看到这些材料的愤怒,再到此刻头脑的一片空白,在这么多证据面前,“我不信”,“有问题”六个字依然在他脑海里盘旋和挣扎着。
这些资料太完美了,沈国峰虽然有记录的习惯,但是绝对不会是这样,资料一环扣着一环,完美得就不像是沈国峰随记随藏的东西,反而像是后期一次性添补的。
他又想起来昨晚问陆桓的问题,陆桓的回答没有一丝迟疑,冷静地就像是面对一样已经做好了万全准备的公事。
沈浚齐有些脱力地靠在桌椅上,想到这里,他突然坐了起来,把那些材料收回包里,陆桓是在隐瞒着什么?他为什么要说那家投资商和他没关系?这些材料说的又是真的吗?
直觉告诉他,陆桓在布一个局。
他把包藏在了座位下面,刚准备开车回家,焦琴的电话来了。
“浚齐,你吃饭了吗?”
焦琴一直担心着沈浚齐,又不知道该怎么问,临近饭点,才找理由打了一个电话过来。沈浚齐很快便接通了:“嫂子,我没事,别担心我。”
焦琴说:“我……哎,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沈浚齐说:“这些东西有问题。”
焦琴吃了一惊:“有问题?什么问题?”
沈浚齐问:“这些东西看起来不像是爸爸以前一笔一笔记下来的,会不会是有人冒充爸爸故意放那里的?”
焦琴说:“怎么可能,这些都是爸的笔迹啊!”
沈浚齐说:“只有一部分是爸的笔迹,还有很多是打印的资料和图表,而且有缺页和涂改的,虽然这些看起来像是顺手改的,但是说真的,嫂子,真的有问题。”
焦琴懵了:“我看过,但是我也不太懂。”
沈浚齐问:”你最近有联系过钟哥吗?我刚给他打了一个电话,他的手机关机了。“
焦琴说:”上次见面过后,我们没有联系过。“
沈浚齐问:”上一次见面后,你们说过什么了吗?“
焦琴犹豫了片刻,说:”上次我问乐明那里有没有其他东西,乐明说他那里有,但是他不会给我,因为我不可能凭这些东西弄倒陆总,除非我有更多证据,或是依靠另一个大人物。”
沈浚齐越听越不对劲:“他这什么意思?后面这句话难道不是在唆使你?”
焦琴有些茫然:“是吗……我说我打算把手头的东西藏起来,他就没说什么了。”
沈浚齐说:“钟哥这里也有问题,我明天去钟哥家里找一下他,就算陆桓在新城港口里做了什么想瞒着我,他也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