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诗冉蓦地瞪大了眼,以为自己没听清楚,追问道:“什么黎姑娘?”
“就是困在山里的那位黎三姑娘。”
“爹,您在说笑话吗?为什么找她?”
江堂轻轻揉揉江诗冉的头发:“傻丫头,黎三姑娘是李神医的干孙女啊。”
“那又怎么样?您还是我爹呢,可我也没有您的本事啊!”江诗冉越想越气,翻了个白眼。
江堂却大笑起来。
女儿很会说话嘛,知道当爹的有本事。
“爹,您还笑!明明知道我最讨厌那个姓黎的,还要提起她给我添堵!”江诗冉一生气又揪住了江堂胡子。
江堂无奈道:“快松手,多大了还胡闹!”
“哼!”江诗冉冷哼一声,别过脸去不说话。
江堂笑笑,靠着车壁闭目养神。
他不吱声,江诗冉又忍不住了,回过头来软语求道:“爹,您别睡啊,快给我想想办法。真真太可怜了,我不能不管她。”
江堂睁开眼,无奈道:“爹不是已经给你想过办法了吗?”
“您那是什么办法呀?纯粹哄着我玩呢!”
“正经事上,爹什么时候哄过你?”
江诗冉一愣,迟疑道:“黎三真的能帮到真真?”
“能不能帮到,爹也不敢保证,不过那个小姑娘当时不是伤了脸嘛,后来没有落下疤。”
“对,我想起来了。”江诗冉喃喃道,然而她还是不愿意相信一个比她还小的女孩子会什么医术,抚掌道,“她手上一定有李神医的灵丹妙药!”
一听“灵丹”两个字,江堂额角青筋跳了跳,恨不得把怀里揣着的两枚“仙丹”扔出去。
“爹,山路什么时候能通啊?”
“还要几日,那些泥石不好清理。”
“真是讨厌,黎三纯粹是个扫把星,去哪里哪里就出事。”
“冉冉,若是可以,爹希望你和黎姑娘能做朋友。”
“不可能!”江诗冉扬声道,“她还打了我一巴掌呢,我没有拿鞭子抽花她的脸已经是便宜她了,怎么可能和她做朋友!”
深知女儿的倔脾气,江堂叹口气不再多说。
夜色中的大福寺巍峨庄严,却少了往日的安详静谧,寺中一片灯火通明。
外出搜寻无梅师太下落的一队僧人踏着月光返回了寺中。
除了这一队僧人,还多了一男一女两名年轻人,二人皆被五花大绑,推到大福寺住持面前。
“住持,弟子等人在深山一处老屋里发现了这二人,形迹非常可疑。”
住持看了二人一眼,问道:“有什么可疑之处?”
“这名男子穿的衣裳和今天在疏影庵中死去的凶徒所穿的衣裳材质、样式皆是一样的。我们还在那间老屋里发现了大福寺与疏影庵的布局图。”领队僧人把一张兽皮递给住持。
住持展开兽皮看了一眼,面色微沉:“阿弥陀佛,二位与杀害疏影庵尼僧的凶徒有何关系?”
年轻男子垂着头,整个身体的重量都压在了扶着他的僧人身上,对住持的问话毫无反应。
年轻女子却大叫道:“你们这些老糊涂的和尚,快把我们放开!都说过多少次了,我们没杀人,也不认识什么凶徒,我是翰林院修撰黎大人府上三姑娘的贴身丫鬟,他是三姑娘的车夫,你们抓错人了!”
“住持,和冠军侯在一起的那位姑娘就是黎三姑娘。”一位僧人凑在住持耳边提醒道。
“女施主是黎三姑娘的丫鬟?”
“对呀,我都说破了嘴皮子这些和尚都不信。你要是也不相信的话,可以叫玄景小师父来,他认识我!”
“去请冠军侯与黎三姑娘过来。”住持低声吩咐僧人。
“住持,你快命人把他松绑。他身上有伤,被你们这么一折腾,快要支撑不住了呢!”冰绿焦急不已。
晨光若不是为了保护她,也不会受这么重的伤,刚开始她以为他快不行了,养了几天总算谢天谢地有了起色,谁知这些臭和尚就闯了进去。
“施主稍安勿躁。”
“稍安勿躁,稍安勿躁,再不让他好好歇着,万一有个什么事你们负责吗?”
“施主还是先证明自己的清白再说吧。”一位中年僧人沉声道。
这僧人生了一对长而黑的眉,眼角上翘,不同于住持的慈眉善目,看着有几分凌厉。
冰绿却浑然不怕,翻了个白眼:“住持还没说什么呢,你凭什么诬赖人啊?”
“阿弥陀佛,施主再逞口舌之利,贫僧只好先请你们去戒律院了。”
“凭什么?我们又不是大福寺的僧人!”
中年僧人沉声道:“就凭无梅师太下落不明,疏影庵的尼僧们全都被害!”
冰绿冷笑:“那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大福寺与疏影庵离得这么近,你们保护不好师太们,又找不到凶手,就跑到深山老林去把我们抓回来?”
这话一出,很多僧人惭愧低下头去。
中年僧人高声道:“把他们带到戒律院去!”
“师弟不要急”
“住持该不会想包庇他们吧?”
“阿弥陀佛,师弟你这话就过了。”住持面色有些难看。
他已经老了,作为首座的师弟却正当壮年,不过大佛寺作为天子脚边的寺院这些年都安然无事,这一次确实是树立威望的机会,难怪师弟沉不住气了。
“住持。”夜色中传来年轻男子平静的声音。
冰绿一扭头,不由大喜:“姑娘,姑娘,是婢子啊!”
她一面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