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一战成名。
起初倒也又不少人说他闲话,然而秦浩铭十分公道,对上对下都一样。
当秦浩铭变成秦总之后,第一次报的预算是683k,直属领导是个了解套路的,下意识的大笔一挥砍成了500k,结果下班就被堵在了停车场,秦浩铭非要一笔一笔的给他算钱,生生算了一个小时,算完领导还得哭笑不得的夸他勤俭持家。第二天开会还把这个事,开玩笑一样的说了,于是那些闲话也都渐渐的淡了。
以至于现在的整个策划a组,算时间时争分夺秒,算花销时毫厘必争。整个公司出名的作风严谨,敢打胜仗,长期生活在:一年四季人人嫌,年底拿钱人人羡的日子里。
然,虽然秦浩铭不吃这个套路,但是,这并不影响他活学活用:想要让他哥同意和自己同居,不如先邀请他到自己家住,这样,各退一步,自己就能住进哥家里了,计划通。
严冬和他分开,手拉着手往前走,听他的话忍不住乐:“那你来我家时候也要有床啊?难不成还跟我挤单人床?”
严冬并不知道秦浩铭的计划,他虽然有和秦浩铭同居的意愿,但想着一步步来,比如先从周末偶尔留宿开始,等两个人都慢慢习惯了对方的臭毛病再提出来说要不要同居看看。
秦浩铭听到这个回答,心想,果然只是留宿啊。
他道:“那你就一直住我家呗……”
严冬听到这,才明白秦浩铭居然和自己想到了一起:他在邀请自己同居。
他有点想笑,几次开口话都堵在喉头说不出口,看他这副样子,秦浩铭还以为他不愿意,于是很顺势的‘退了一步’:“你要是不愿意,那你收留下我呗?反正你那是个两室一厅,我们可以先从室友开始,对吧……我那房子位置好,我租出去,租金全给你!你……”
秦总第一次用这种套路,显然业务还不熟练,还没等对方出价,自己就先把底牌都亮出来了,还嫌不够似的不停的说着自己总结了很久的两个人“同居”的好处,要不是走在路上,他可能要列个表给严冬了。
严冬看着他絮絮叨叨,已经把“我刷碗刷的特别干净”这种优点拿出来了,看样子再往下已经快找不出优势来了,才开口打断他:“好啊。”
“还有……啊我还会修马桶……什么?”秦浩铭被打断的猝不及防,他有些呆的,看着笑着看他的严冬。
严冬也不理他,自顾自的说:“那我们周末不去买床了,你帮我搬家吧,其实东西也不多,慢慢来,反正这还有将近一个月呢,元旦前怎么都搬完了。”
“……啊?”秦浩铭还是有些呆愣,他只听见了不买床了那句,下意识的还以为严冬在逗他刚才说自己愿意做“室友”,真的要让他去睡次卧。
严冬看着他呆样,忍不住伸手在他头上呼噜了一把,秦浩铭比他略高,他呼噜的不怎么顺手,于是手下来的时候又捏了捏他的脸。
“你不是说,要我住你家吗,怎么我同意了,你又不干了?”
秦浩铭彻底明白过来,但呆的却更厉害了。
他从来没想过严冬会愿意住他家,那不过是他的b条件,他知道那个房子对于严冬来说,不只是一个出租屋,那是他曾经起航的地方,有他不忍抛弃的记忆,象征着他那个不舍得放弃的梦想;
工作室倒闭的时候他没有舍得从那搬走;他穷到一份存款也没有,和肥肥相依为命的时候也没有舍得从那搬走;
那个地方,是他“真的家”,是他的窝,更是他壳。
他要求其实不高,只要能在那个壳上撬开一点点缝隙,让他能挤进那个壳里就好,他绞尽脑汁,想要的也只是这样而已。
然而严冬站在他的面前,从那个壳里走出来,站在他的面前,告诉他:带我走吧,那个壳我不要了。
他了解严冬,了解她他不为人所知的顽强,也了解那些顽强下挣扎着自保的软弱。
所以更清楚,跨出这一步的严冬到底跨出的是什么。
他就像一个有着外壳的贝类,用柔软的内里,包裹住所有曾经的收到的伤害和伤疤,孕育出一颗珍珠来,然后主动打开外壳,对他说:看,送给你。
他应该十分的惊喜。
他也确实十分的惊喜。
但他又莫名其妙觉得心疼,说出来可能太过矫情,他为珍珠心动,又莫名的为贝而心疼。这听起来伪善又矫情,他说不出口,可那种心疼撕扯着他的胸腔,让他为珍珠而剧烈的跳动的心脏,每一次跳动都牵扯出丝丝缕缕的疼。
他僵在原地,眼睛有些发酸。
严冬看着他的样子,起初有点莫名其妙,直到他用力的握紧了他的手,声音里略带着鼻音的说:“哥,我会对你很好的,很好很好的。”
严冬原本有点想笑他,哪就至于这样了?就是同居而已,搞得像新婚誓词一样,然而当他对上秦浩铭的眼睛,莫名被那个认真的眼神堵的没有说出口。
他点头:“……嗯,我知道的。”
我知道你会的,我相信你会的,所以我愿意。
他其实不大信佛,还是无意间从一处看到一句似是而非的“甘愿做,欢喜受” [注1],看过也就忘了,此时想起来,忽然有些了悟。
我心甘情愿这样做,不论结果如何,我都会满心欢喜的承受。
两个人又这样静默了一会,严冬忽然觉得自从两个人好了以来,他俩都变得非常容易矫情。
他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