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他们身边坐了一个老爷爷,自己一个人拿着点滴瓶子,坐下后开始跟他们搭讪。
“这是你弟弟?”
靳鸣点了点头,庆幸他没把自己认为是小朋友的爸爸。
随意寒暄几句,老爷爷请求靳鸣去帮他倒杯开水。人少了,开水也容易排了,靳鸣去装了两杯。
回来的时候注意到小朋友在疲倦的打瞌睡,心疼死了:“你靠在我身上,睡一会儿吧,两个人会暖一些。”
齐笠自己不大冷,可是他怕靳鸣会冷,犹豫了一下,靠在他肩上,两人相互依偎,顿时又暖和了很多。
靳鸣一手握着另外一杯开水,一手把小朋友环住,手搭在他的肩上,让他睡得更舒服一点。
本来只想取暖,不想欠那个人太多,可他靠在靳鸣的肩膀上没多久,就抵抗不了疲惫,沉沉的睡过去了。
靳鸣的身体源源不断的散发着热量,又温暖又舒适,小朋友睡得很舒服。
老爷爷看他们那样,有点羡慕又有点欣慰地笑了:“你们兄弟感情真好,生病有人照顾,真是太幸福了。”
其实齐笠听到了老爷爷说的话,不过他太累了,迷迷糊糊就听到了这一句,没有听到靳鸣的回答。
不过生病有人照顾,真的太好了。
他也就那么偶尔想一次,以后也不敢再想了。
小朋友就这样一直温暖舒适的睡到漂亮护士小姐姐拔针,那一瞬间的刺痛,才把他惊醒,揉揉眼睛,含含糊糊的问时间。
“十一点多了。”
靳鸣抓住他的手,正帮他按着棉签。
老爷爷都离开了,身边几乎没有多少个打点滴的人了。
“我们走吧,送你回学校,不然明天你要起很早。中午放学我在校门口等你,再带你来一趟。”其实靳鸣更想让他请假的,不过怕他不愿意,干脆问都不问了。
“我自己按。”
靳鸣放手,拿起毯子折好,先走一步,小朋友慢吞吞的跟在后面。
“回去再吃一次药。”
齐笠接过他手里的药点了点头,靳鸣看他乖乖的样子,忍不住伸出手想摸摸他柔软的头发。
只轻轻触碰到,就被躲开了。
“我先回去了。”齐笠说完没有丝毫留恋转身上楼了。
靳鸣看到他的身影上到了宿舍的楼层,开门进去了,才驱车离开。
他也很累,又累又饿,有点冷,但更多的是心冷。
中午准时出现在校门口,带他去常去的餐馆吃了午饭,回医院复查。他胃口不好,吃得很少,下巴瘦得越发的尖,脸色苍白,嘴唇也苍白,瘦瘦的,好似风轻轻一吹,就能吹跑。
“不烧了,再滴两瓶药水巩固一下,回去按时吃完药,多喝热水,注意保暖,多通风,就好了。年轻人,更要注意身体啊。”
两瓶小药水,很快滴完,小朋友这样子需要好好的休息,靳鸣把他送回学校,照例收拾了袋水果,不过零食没有了。
“好好休息。”想了想,他只能干巴巴的说这个了。
好像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不知道该跟小朋友说什么了。
其实他想说说自己工作很忙,很累,说自己很心疼他,希望他下次生病难受的时候记得联系自己。
可是就算说了又怎么样呢?
他看到小朋友那张苍白的,冷淡的脸,就觉得自己什么都说不下去了。
算了,他还是别自作多情自找没事了。
很久没有生病到需要打针的缘故,所以偶尔打一次针就非常有用,齐笠打完点滴按时吃药,多休息,只过了两天就好得差不多了。
想了想,他还是给靳鸣发了信息。
“我已经好了。”
很久才收到回答。
“那就好。”
二十九 其实齐笠有时候也搞不清楚自己的想法,他不清楚为什么在听到他和姐姐要复婚的时候,那么的难过,好像天塌了一样。
他想不明白,也不敢再继续想下去,总觉得那个结果,是他不能承受的。
未知总是令人恐慌。
幸运的是,繁忙的学业,让他很少有时间想那么多乱七八糟的。病好了之后好受了很多,时间也过得越来越快,白天变得越来越长。
春天都快要结束了,粉红的桃花,洁白的杏花,都纷纷凋谢,开始长出青涩的果实,绿叶也开始繁茂了起来。
厚实的冬装脱下,轻薄的春装开始穿起。
而齐笠,除了待在学校学习的时间外,就是在周末放假的时候回家。有时候是星期六晚上回去,星期天早上靳鸣再送他回来。
有时候是星期天下午回去吃饭,晚上回学校上自习,这些全凭靳鸣的心情。如果他想做`爱,和自己搞一搞,就会周六晚上接自己回去,如果没有那个心思,就周日下午接自己回去吃饭。
齐笠觉得他的工作还是一如既往的忙,有时候他们在外面吃着饭,他也会被一个电话叫走回行里处理事情,但有时候齐笠又觉得他很闲,他还有时间忙活着做那么一大桌子菜,还能就用一个晚上就把自己折腾得死去活来的。
他们之间好像和以前也没有什么不一样,除了动作要亲密一点,要进行负距离接触。
日子就这样带着规律,不咸不淡的继续过着,好像怎么样天都不会塌,太阳还是照样升起,人也还是饿了要吃饭。
“你在想什么?”靳鸣哑着声音,使劲的咬了一下小朋友的圆润白`皙的肩膀,留下一个整齐的牙印子。怎么在这种情况下还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