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意思就是合她胃口了,楚宁一听,立刻就随着根子往上爬,开始出卖朱二喜:“我营头有个朱二喜,最喜欢整治这些吃食,白司总若是喜欢,回头我便将她叫到客栈来,专门为你做吃食。”
朱二喜就是个大吃货,不但喜欢吃,还喜欢折腾,自从在楚宁这学到馒头和葱油饼后,三五不时的都会蹭到楚宁这来讨新花样,楚宁自己下凡前就没点过厨艺技能点,都是一肚子吃出来的经验,想来想去,只好给朱二喜打了几口炒锅,让她自己去折腾炒菜。
“就是那个做馒头的朱二喜吗?”白青墨好不容易回过神来,怕白夙当真同意朱二喜进白家,立刻c-h-a嘴道:“大当家不喜吃馒头,你可莫要把那朱二喜塞过来,我白家的好厨子多得是,不差你这一个。”
话都被说到这个份上了,楚宁只好作罢,默不作声的低头喝汤。
半碗汤喝完,楚宁起头来,正要去拿油饼,却见白夙轻轻将自己的碗推了过来。
咦咦咦?白司总这意思,是还要再喝一碗?
卫民军不兴浪费,因着担心这汤不合白夙的味口,所以只用了一个拳头大的小碗,若是给楚宁的话,也就两大口的事情,但到白夙这里,却就不一样了,她素来少吃多餐,添碗的事情,白青墨跟她这么久,却是从来没见过,更何况,白夙过来前还在郡守那里陪着用过餐……难道这楚校尉熬的汤就当真这么好喝?
楚宁起身,亲自替白夙又添了碗汤,并着两块久熬的白萝卜,还撒了几粒小葱白,端是引人食欲。
楚宁放碗坐下时,就见白青墨也去找了个碗来,正在锅边忙碌,不知是想在里锅里捞什么花样来。
白夙尝了尝萝卜,觉得味道正好,又连吃了几口将萝卜吃完,慢慢的将汤喝光,再把碗推远,之才向楚宁问道:“那些高都尉的亲兵,怎的混了过来?”
楚宁也吃得差不多了,放下勺子,边擦手边应道:“我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从郡守大人那讨了赏,自己吃独食总归是不太好罢?毕竟这是他们的地盘,我虽然相信高都尉不敢明目张胆的拿我怎么样,但他那些穷疯饿急的小兵卒,谁敢保证呢?”
“也是。”白夙想了想,又说道:“但高都尉手下足有四个亲卫校将,你却只请这么几人,怕是不妥。”
“倒也不只这几个。”楚宁应道:“刘长贵与卫靖买r_ou_去了,等他们回来,我就请卫靖手下全部人过来吃一顿饱饭。”
“你就请卫靖这边的人?”白夙不禁蹙眉,说:“另外三个还不恨死你?”
“嘿嘿,就怕他们不恨我。”楚宁嘿嘿笑了几声,接着说道:“他们越恨我,就越会针对卫靖这边,卫靖他们就越会念着我的好。”
“你就不怕卫靖他们知道你这心思?”
“别人兵卒不敢说,但我觉的那卫靖心里应该清楚,毕竟他又不是傻子,我今天杀了他们的人,打了他主子的脸,这会又来请他们吃饭,肯定是不安好心的啊!”楚宁说着,不禁皱起了眉头,叹息道:“但在饥饿和诱惑面前,又有几人能够坚持自己的忠诚呢?”
白夙没有说话,只是安静的看着楚宁,看着她那好看的眉目在火光的映照下慢慢皱起,仿若在这眉下心尖深藏了无数的忧思。
这不像她认识的楚宁,她一直想看到的,都是这个年轻女校尉充满生机和活力的那一面。
白夙觉得,这般忧思寞落的神情,不应该出现在这年轻的女校尉身上,她的眉目更适合张扬而放肆的笑容。
看着那紧皱的眉目,就像看到自己衣袖被捏出的皱纹,总觉有一种想将之抚平的感觉。
“莫要皱眉。”
白夙说。
“嗯?”营门有些吵杂,楚宁没听清,追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嗯,我说。”白夙从楚宁身上移开目光,顿了片刻,缓声道:“你是否需要,再添一车粮和两车酒过来。”
“哈哈哈!白司总真解我意!”既然说了要请客,当然就要大方些,最好是大方到让人此生难忘。楚宁正愁着怎么开口要粮呢,却不想白夙竟然主动送来,果然不愧是她看中的人,就是贴心。
正说着,刘长贵与卫靖几人便牵着几头猪并着两车萝卜进了营。楚宁扫视了一眼,足有五头之多,肥壮得很,估计是从哪里买来的年猪。
卫民军的火兵早就接到过交待,猪和萝卜一进营门,他们就已主动上前接过手,烧水的烧水,杀猪的杀猪,洗萝卜的洗萝卜,不需要人安排,一切都处理得井井有条。
楚宁与白夙两人边说着话,边围着营区巡视了一圈,顺便消消食,等她们慢步绕回来时,卫靖已经带着手下的兵卒们开始吃上了。
卫民军这边是分成两拨进食的,要值夜的兵卒与楚宁吃的头一拨,只有补贴没有酒。
第二拔便是此时正在与卫靖等人牛饮的这些,由刘长贵带着,正闹得欢腾。
楚宁没去凑这个热闹,与白夙回到自己的营房,点亮油灯,正打算再挑个话头,去见燕凌戈抱着被子从床上坐起来,迷迷糊糊的望着两人问:“到子时了吗?”
楚宁不太分得清这个世界的时间怎么看,只能看向白夙,白夙盯着外面看了一会,说:“大抵差不多了。”
燕凌戈一听,立刻就爬起床出门去换岗守夜了。
等燕凌戈一走,楚宁就忍不住在心里琢磨起来——子时了诶!白司总竟然没说要回去,依她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