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容把脸扭到一边翻了个白眼,哪里还有半分平日里冷酷律师的模样。看到温少卿起身收拾碗筷,她连忙按住他的手,“我来洗吧,蹭了一顿饭,还让你洗碗挺不好意思的。”
丛容在厨房洗碗的时候,温少卿在旁边洗水果、切水果,丛容以为他在做果盘,可他洗好之后又从储物柜里拿出一个类似托盘的东西,c-h-a上电,从冰箱拿出刚才买的酸n_ai倒到杯子里,把洗好的水果放到酸n_ai里,又撒了点干果碎,最后全部倒到托盘里。
丛容碗也不洗了,凑过去看,“这是什么?”
温少卿拿着铲子把酸n_ai铺开,“没见过?炒冰机。”
丛容眼睛一亮,“炒酸n_ai啊,我一直想吃,但冬天没有卖的。”
温少卿等了几秒钟,酸n_ai很快结块,他又撒了点芝麻上去,“以后买酸n_ai不要买带果粒的,可以买普通的回来自己加水果。”
丛容心不在焉地回了一个字:“哦。”
温少卿慢条斯理地揭穿她,“‘哦’的意思就是说‘你说你的我都不会去做’?”
“呃……”丛容轻咳一声,“我不爱吃水果。”
“一般来说,说不爱吃水果的人多半都是懒得洗水果或者懒得去皮。”
丛容瞠目结舌,真是个毒舌的男人!
温少卿把结了块的酸n_ai切块铲起来放在小碗里,递给丛容,唇角还勾着一抹笑,“不好意思,病人看多了,借口听多了,总结出来的。”
丛容看着半空中他捏着碗的那只手,没接。
温少卿的手是她少见的可以称得上漂亮的手,干净修长,指节分明,不似女人的清秀细腻,可能是常年拿手术刀的缘故,看上去微微有些粗糙,是那种会让人觉得安心有力的粗糙。
她觉得自己不能再被食色诱惑了,温少卿这种打一棍给个甜枣再打一棍给个甜枣的行事作风,换作别人她早就翻脸了,就因为温少卿给的“甜枣”太对她胃口了,才导致她每每栽在他手里。
“不吃?”温少卿把小碗又往她眼前递了递,“是个吃货也没什么丢人的。食色,x_i,ng也。”
她不接,他便一直举着。
食,色,这两样温少卿都有,所以她不得不认栽。
丛容皱了皱眉,接了过来。
温少卿三两下又炒好一份,弯腰放在让一让面前,把炒冰机洗干净放起来之后,又接着洗丛容没洗完的碗筷。
丛容正捧着小碗吃得开心,看到了连忙放下碗阻止,“我来吧!说好我洗的。”
温少卿拦了一下,抬头很认真地看着她,“大部分医生都有洁癖,你知道吧?”
丛容一脸莫名,“知道。”
温少卿指指碗筷,“别人刷过的碗,有洁癖的人会不舒服,都会自己重新刷一遍,你知道吗?”
丛容讪讪地放下碗,擦了擦手,“好像听说过……”
温少卿看到她乖乖让到一边才满意地笑了一下,“不过不是这个原因。”
丛容一头雾水,“什么?”
“你不算别人。”温少卿滴着水的手指在半空中画了个圈,把丛容和让一让圈在里面,那滴水因为惯x_i,ng从他指尖低落,甩到了她的手背上,丛容低头去看,那滴水又从她的手背划过,流到了手心。
丛容猛地握紧拳头,不知道想要抓住什么,只感觉到手心里一片s-hi腻。他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她竟然听懂了,继而心跳如擂。
她第一次没有因为被和一条狗划在一起而生气,她低头看看趴在地上吃酸n_ai的让一让,那个吃相大概和刚才的自己一模一样吧。
气氛忽然变得尴尬,两个人都不再说话,温少卿恰好洗完了碗,慢条斯理地擦着手看向丛容。
丛容深吸一口气,这个人是不知道尴尬为何物吗?不知道慢点洗吗?!
她被温少卿盯得心慌,干笑着生硬地转移了话题:“你也喜欢吃炒酸n_ai吗?”
温少卿扬着下巴指了指趴在地上的宠物,“让一让喜欢吃,经常做给它吃。”
“……”丛容端着小碗不知道该不该继续吃,他大概拿她当成第二宠物了吧?
丛容被温少卿半撩不撩弄得心慌意乱,吃完酸n_ai便回了家。
和平相处了几天之后,丛容发现和温少卿做邻居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
偶尔早起会在电梯里碰到晨练回来的温少卿,晚起会遇到下夜班回来的温少卿,晚上下班早也会遇到下班回来的温少卿,回来得晚会遇到遛狗的温少卿,偶尔在小区超市也会碰到购物的温少卿,周末出门偶尔会遇上。她每次出门都会下意识地看一眼对门,想一下他在不在,或者会不会忽然打开门走出来。
就像正常的邻居……外加了那么一丁点难以捉摸的小心思。
习惯是一个可怕的东西,养成只需七天,当你习惯了和某个人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时候,这个人忽然不见了,你的心里就会恐慌。
丛容好几天没见到温少卿了,对门也是一点动静都没有。她也不好直接问钟祯,索x_i,ng压下心里的好奇。
心里的好奇还能压得住,可被温少卿喂刁了的嘴却没那么好控制了。
到了周末,丛容准备下楼觅食,忽然发现对门竟然开着门,隐约听到让一让的声音。
丛容想也没想便过去敲门,然后轻轻推开门缝,看到一男一女正坐在让一让对面给他喂食,看让一让的样子也是认识他们的。
男的清贵有度,女的温婉大气,静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