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邵好不容易把顾霄哄到治疗室,在治疗室外边等着,觉得有些迷茫。
顾霄的情况完全是怀透了,治疗没有一点儿效果。倒不是魏冉专业能力不行,是顾霄的情况本来就严重。
邢邵揉了一下眼角,觉得浑身都疼。
顾霄的治疗一般需要半小时,才进去十分钟,邢邵就听见治疗室里咣的一声,是什么东西被推倒了,然后魏冉叫了一声邢邵。
邢邵猛地站起来推开治疗室的门,顾霄正骑在魏冉腰上揍他,桌子上的东西散了一地,上边放着的一台台式电脑显示器躺在地上,已经碎了。
顾霄一脸凶恶,就像他压着的是一个十恶不赦的歹徒,邢邵冲过去抱着顾霄的腰把人懒腰抱起来,制住顾霄还在挥拳的手,问魏冉:“没事吧。”
魏冉有些狼狈的爬起来,嘴角破了皮,脸颊红肿,可见顾霄一拳用了多大的力。
“没事儿。”魏冉说。
邢邵抱着顾霄,把顾霄的脸埋在自己肩上,小声说:“没事儿了,没事儿了。”
顾霄一直在挣扎,力气特别大,如果不是邢邵练过,可能早就制不住了。
“我给他打一针镇静剂,他这样会脱力的。”魏冉擦了一下嘴角的血。
打了内线之后,护士很快拿着镇静剂上来了,邢邵用尽最后一点儿力气压着顾霄打了镇静剂之后已经是满头的汗,一点力气也没有,就像是连续练了一天的跆拳道。
“我以前都不知道他力气那么大。”邢邵苦笑了一下说。
“狂躁中的病人都这样。”魏冉正在给自己嘴角消毒,护士给打完针之后也过来帮忙。
邢邵把顾霄放在治疗室的床上,和魏冉说:“你要不要去照个片儿,顾霄以前打架挺厉害,我看你脸肿起来了。”
“不要紧,骨头没事儿。”
消完毒之后,护士说:“我把他送回病房吗?”
“嗯,去病房再说吧。”
邢邵和护士推着床把顾霄送回了病房,魏冉的脸肿得越发严重,邢邵很抱歉的说:“对不起。”
“不需要,这种情况很常见,狂躁症的病人攻击医生是常见的。刚刚我对他进行催眠治疗,快要成功的时候,他突然睁开眼睛,从床上一个鲤鱼打挺就做起来了,推着我到桌子边就是一拳。”
邢邵看着顾霄,叹了一口气,有些迟疑的问:“是不是真的把他送去j-i,ng神病院会更好一些。”
“现在我不敢肯定,药物或许不仅仅只是影响他的脑神经,可能造成了其他的伤害。如果真的是这样,这种伤害几乎是不可逆的,在这里,在六院,情况都是一样的。”
邢邵闭了一下眼睛,在床边蹲下来,觉得自己累了的几天的身体像海绵似的。
前不久还和顾霄吵架说绝对不会把他送去j-i,ng神病院,但是顾霄现在的情况,不送根本不行。
“怎么会这样,才短短一个周的时间,从发现他开始有症状还不到一个月。”
“我之前就和你说过情况,普通情况下,几十或者几百微克对人体的伤害就已经很严重了。顾霄服用的咖啡里溶了一毫克的量,溶解完全的话,他摄入lsd的量几乎达到了5000毫克,这是什么概念。”
邢邵知道这个药量意味着什么,只是顾霄的情况一直还算好,谁能想到恶化只在这短短的一个周时间。
邢邵蹲了一会儿,站起来低头亲了一下顾霄,转头和魏冉说:“你在六院认识在这方面比较权威的医生吗,把顾霄转过去吧。”
魏冉看着顾霄,眼神里表现得很痛心,毕竟是自己负责的病人,而且和顾霄还有邢邵也挺投缘的。
“好吧,这对他来说或许也更好一些,转过去之后我会和那边的医生一起给顾霄治疗,希望他能好。”
“谢谢。”
魏冉去办转院手续,邢邵到洗手间洗了把脸让自己清醒一点儿,然后给于雅川打了个电话。
于雅川沉默了一会儿,唉了一声说:“转过去也好,或许换个医生会更好一些。”
“魏冉已经做了所有在这方面能做的治疗,转过去只是赌一把吧。”
“成,那我现在过来吧。”
邢邵想了想说:“不用了,你休息吧,那边有专门的护士照顾,我一个人过去就行。”
医院的救护车带着顾霄,邢邵和魏冉一起把顾霄从人民医院转到了六院。
六院是专门的j-i,ng神病院,不在市区,在三环外接近郊区的地方,环境很不错,魏冉说:“六院建起来没多久,当年是觉得这里环境好,利于病人康复。”
邢邵想问魏冉像顾霄现在的情况,有没有康复的先例,最后还是没有问,就当是有,给自己留点儿希望吧。
接手顾霄的是一个年级稍大的医生,魏冉说是自己的老师,看上去很慈祥,头发都已经白了。
魏冉下车之后很恭敬的叫了一声吴老师,邢邵也点点头跟着叫了一声:“吴医生。”
“先把病人送去病房吧。”吴医生说。
“我刚刚给他打过镇静剂,他现在还没醒。”魏冉帮着护士把顾霄的担架床抬下来,等护士推着走了时候又说:“先去您的办公室,我们把情况和你说一下,然后把病例交给您。”
邢邵跟着一起去了办公室,路上魏冉慢了两步走在邢邵旁边说:“为了治疗效果,顾霄不是苏堰的情况最好还是告诉吴老,你放心,吴老可以理解的。”
“行。”
情况说完的时候,陈医生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