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里人少,安全基地不会出现遭到大批丧尸围攻的局面,但是基地收容的人多,万一有人感染而没有发现,一旦爆发,很容易受到波及。
有人将车子掉头往回开。
几人用对讲机商量,掉头走别的路恐怕做无用功,结果也是一样,连这里都有军人守着,人烟稍多一些的路肯定管得更严。在山里找房子居住很难,住户太少,他们大人孩子有八个人呢,借住一两天或者可以,但要常住显然不行,露营同样不现实……蓝贝去万窟山玩过,她将那里的地形一讲,众人分析后决定去万窟山。
万窟山是典型的喀斯特地貌,山内有许多溶洞,战乱的时候有人躲到山里去,一bō_bō的逐渐把那些洞窟扩大、改造,是很好景点,当地政府以此为亮点招商引资,可惜因为太过偏僻,最终计划流产。
路是砂砾路,有些地方坑坑洼洼的,车辙很深,路也不宽,单行道,勉强能容两辆车并行,前头有车子陷进去,后面的车子过不去。
一辆私家车车主情绪激动,一遇到这种情况就破口大骂,“他妈的我们纳税人的钱都让你们那些贪官拿去嫖妓了是吗,这些浑身散发着臭味的垃圾人,妈的隔壁,靠你妈,死你爸,草你妹的……”
如果近些看,能够看见他眼下有深重的青色眼圈,眼白也青得不正常。或许是太紧张,想到达目的地的愿望太急切,没有把握好方向盘,车子右侧轮子一下子冲出路面,旁边就是落差较大的山涧,车内惊叫声起,那车子摇晃着,翻出路面,顺着岩壁滚下去,女人的尖叫嘎然而止。
半山腰的路上三三两两的路人,有徒手的有推着自行车的,拖家带口,惊恐的眼神四处飘飞。那车子掉落山涧也只是收获了几道目光,没有人提出下去看看。
车龙终于移动了。一个多小时后,到达万窟山。
虽然已经是深冬,但山上的松树仍然郁郁葱葱伫立在寒风中,岩石下有清亮的泉水汩汩流出,逐渐汇成小溪,顺着山涧奔向东南方。
初见万窟山的人,都会记起一个词,鬼斧神工。
山不高,也就是五六百米的高度,西面和北面直上直下,刀劈斧削一般,悬崖峭壁上有几个黑乎乎的洞窟;山顶有几块大石,以诡异的角度摞在一起,似乎一阵风就能吹落,偏偏数十上百年都没有挪动丝毫。东南两面大部分地方布满岩石,距离最近的山都有上百米的距离,构成一块小小的不规则半环形平地,平地上停着各种各样的车辆,一杆大旗立在当中,旗帜在风中猎猎飞舞。
万窟山临时安全隔离区。
万窟山较大的洞口有两个,里面是曲折的通道,拱形洞x,ue,最大的洞x,ue能同时容纳两三千人。
基地是仓促间建立的,临时领导班子已经组建起来,各司其职,工作有条不紊地开展。登记,按人头分发物资,检查身体,sān_jí隔离制度,已经感染的为特级,和感染者在一起的亲属朋友为二级,其他人划为sān_jí。仓促之间,仪器也简陋,缺少人手,这样的安排也有漏洞,有些人隐瞒、谎报,住得又集中,很可能混杂了一两个已经感染却没被发现的人,极容易从内部爆发危机,引发连环感染。
大多数人都选择住在岩洞里,也有人宁愿在外面呆着。
山上都是松树,树下有不少干枯的树枝和松针,有人生火做饭,空气中弥漫着饭香。
燕柳他们没有进入溶洞,将车辆停放在靠近谷口的平地,支起帐篷,尽量远离密集的人群。草草吃过晚饭,几人围着篝火坐,燕柳拿小锅煮j-i汤,准备给王箐歌补身子,她的身子太虚弱了。
有感染的人彻底丧尸化,旁边自愿看护的亲人没有防备,被咬伤。丧尸被一枪爆头,拖走抛弃。感染患者隔离区其他人呆呆地望着,眼中的绝望神色更深,有人崩溃,大声哭泣。
夜色中传来依依呀呀的女声,调子悠长凄怨:“孤清清,路静静,尼朵劫后帝女花,怎能受斜雪风凄劲?沧桑一载里,餐风雨续我残余命……”
半响后又转男声,情深意切:“绣帕一方,情深无量,织就离魂一缕,染着交泪千行……生也无指望,只怕物在人已亡,呀呀呀呀呀呀……”
十点多,夜幕下又现“极光”,相比昨天,今天站在夜幕下,没有房屋的遮挡,那光带仿若就在头顶,显得人如此渺小,给人的感觉更为震撼。身处不熟悉的地方,许多人还未入睡,呼朋唤友观看,指指点点,夜风中嘈嘈切切的低语传来,有老人说,又要变天了。
每天都有人进入万窟山,山谷内的人越来越多,各种摩擦矛盾也多了起来。这些到今天还活着的人大多年轻力壮,男人居多,混混的比例很大,都是些得过且过,有今天没明天的人,本来就血气方刚,太平时代还喊打喊杀,病毒的出现犹如给他们打了强心针,更是不安分地到处蹦跶。
赵诺成冷眼旁观,道:“国家机器的威胁力与控制力越来越小,迟早有人要立地为王。”
“极光”连着出现了三个夜晚,期间所有的现代通讯手段都失去作用,山谷周围山头的树木被砍伐一光,一望无遗,砍下的树木枯草则作为柴火,通往外面的那条路两旁也清理干净了,偶尔有零星的丧尸,均被杀掉,山路与公路交界处则建起了几道防御工事,挖了壕沟,派人防守。
陆续有人头晕目眩,浑身酸痛,严重的昏迷不醒,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