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里斯没有回答。
雷哲悻悻地住了嘴。
“介意罗伯特用下你的床吗?”莫里斯料理完罗伯特,看向雷哲。
“当然不介意。”雷哲摇摇头,看着罗伯特那一脸血的样子,心虚不已,于是又弱弱地建议了一遍:“我行李里有瓶神耀剂,你可以给他。”
“不必。”莫里斯将罗伯特扶上床躺好,然后转过头来,开始料理雷哲……的伤。
雷哲被莫里斯扶到软椅上坐好,小蹄子上的匕首随着肌体的震颤不住摇晃。雷哲非常机智地将自己的大腿根绑住,以免一会儿失血过多。
骨节分明的手握上匕首柄,莫里斯半蹲在雷哲身前,垂着头看不出表情。
雷哲等了半天都没见莫里斯动作,莫名不安起来,忍不住问道:“我的伤很严重?”
“并不严重,只是这匕首上灌注了少量邪力,你需要用信仰之力将它净化。”莫里斯的声音,平静得可怕。
雷哲的表情空白了一瞬,嗓音也跟着干涩起来:“那个……你就顺手帮我净化一下呗。”
“好。”莫里斯点点头,金色的光团自他掌心浮出,缓缓渗进雷哲的伤口,带来阵阵舒适的暖意。
雷哲为莫里斯难得的好说话长长舒了口气:“谢谢……嗷!”
莫里斯猛地拔出匕首,鲜血ji-an了雷哲一身。
雷哲捏着大腿根不住地倒抽凉气,这野蛮的中世纪,简直没法儿待了!
莫里斯拿出药水粗暴地清洗着伤口,对雷哲的惨叫置若罔闻。
雷哲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忍受着莫里斯的虐待,狠狠给莫里斯盖了个鬼畜的戳。
漫长的清洗总算结束,莫里斯给伤口上好药,然后开始给雷哲包扎。
雷哲掏出手绢,默默擦掉满脸的泪。
“为什么两个袭击者会突然内杠?”莫里斯冷不丁地压低嗓子问道。
“你怎么知道……”雷哲话说到一半就闭嘴了,照房间里的情境来看,并不难推测发生了些什么,更何况莫里斯本来就聪明。
雷哲沉默了会儿,然后决定实话实说——
“大概是因为其中一个忽然意识到自己怀了对方的孩子吧……”
“……”
莫里斯抽了抽唇角,还是没忍住吐槽:“你应该知道这两个是男人吧?”
“不然……你去审问一下?”雷哲可不知道那位中招的壮士发狂期会是什么个概念,要是现在胡说才叫糟糕。
莫里斯将绷带最后环绕一圈,稳稳系好:“放心,我会的。”
莫里斯又守了雷哲一会儿,很快就有人上来禀报子爵已经率领部下成功击退了敌人。
“太好了,我母亲没事吧?”雷哲迫不及待地追问道。
卫兵笑着答道:“子爵大人一切安好。”
“那就好。”雷哲开心地望向莫里斯:“听到了吗,我们赢啦!”
莫里斯点点头,回以一个假笑。
卫兵继续说道:“子爵大人让我禀告您,等处理好下面的事后她就会上来看您。小人这就要下去回禀子爵了,费洛雷斯大人,您这里有什么需要传达的吗?”
雷哲抬起手将伤处盖住:“告诉母亲说我一切安好,免得她担心。莫里斯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没什么。”莫里斯半垂下眼。
“是。”卫兵行了礼,很快就下去了。
“子爵大人很关心你啊。”莫里斯垂着头像是感叹般说道。
雷哲点点头,笑得有点小幸福:“是啊。”
雷哲估摸着玛丽还得好一会儿才能上来,眼神不由自主地向两个袭击者扫去:“裁决长,我们来审问那两个袭击者吧?肯定能撬出不少情报。”
“现在?”莫里斯抬眼看向雷哲,似笑非笑:“这么着急吗?”
“不行吗?”粗神经的雷哲毫无所觉地歪歪头。
“不是不行,只是目前的条件并不适合。”莫里斯安抚道。
“也对。”雷哲扫了眼那个还在干呕的壮士,默默扭头。待会儿千万别把小爷给供出来啊,壮士君。
介于有外敌在场,莫里斯和雷哲都不好再多聊什么。幸而,敲门声很快就响了起来。
“谁?”莫里斯警惕地看向门口。
“是我。”玛丽的声音在门外响起。然后这位尊贵的子爵大人就推开门直接走了进来。
“我听说你受伤了?”玛丽的视线第一时间定格在了雷哲的腿上。
“不严重,只是腿上被匕首戳了一下,幸好我r_ou_厚,呵呵……”雷哲越说声音越小,最后彻底不敢吭声了。
玛丽没有责备雷哲,而是转头看向了莫里斯:“这就是你所谓的已经派了人好好保护?”
莫里斯冷冷地回答道:“保护他的人现在正因为重伤昏迷不醒,而您的儿子仅仅只是被划伤了腿。”
“哼,弱小什么时候也成失职的……”
玛丽正想说点什么,却被雷哲大声打断了:“母亲,如果您再和裁决长大人讨论下去,恐怕异教徒们就该笑出声了。”
在场的没有蠢货,当然明白如果这种时候掐起来只会让敌人y-in谋得逞。
玛丽勉强压下心中不快,对莫里斯说道:“审问和调查的事一向是你们裁判所的责任,我就不多说什么了,等你的结果。”
莫里斯扫了眼傻坐在一边的雷哲,点点头:“放心。”
“那我呢?”雷哲盯着那两个被绑起来捂了嘴的囚犯,忧心忡忡。
“你给我好好养伤。”玛丽没好气地说道。
雷哲可怜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