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闹着,胤祥跟胤祯来了,两人直接走到康熙面前,乖乖地跪下了。
康熙深深地看了他们一眼,这都是他极为疼爱的儿子,都是他的骄傲,怕了拍两人的肩膀,既是鼓励也是安慰:“十三,十四,你们去了草原上,要小心。尤其是你十四,你这身子没出过花,千万小心。”
胤祯豪气万千而满不在乎:“皇阿玛您放心,皇太后提的那个牛痘法不是已经在实验了吗?很快就能出成果了吧?而且儿臣的身子好的很,没那么娇弱的。”
康熙还是不放心,转向比较稳重的胤祥:“十三,你毕竟是哥哥,多照顾些十四,他这辈子怎么说也是个女儿身。”
胤禛胤禩装壁花偷笑,十四爷很苦逼——为什么皇阿玛总是提他刻意忘掉的事实?
还有一个人更苦逼,他是跟着胤祥胤祯一起进来的,一起跪下的,可是包括他家皇阿玛在内,没有人看他一眼——好歹他也十几岁了,就算不幸上了永琰那皮包骨头的身子,全身没r_ou_也是一坨骨头不是?
小弘历可怜兮兮地以狗狗眼看胤禛:“皇阿玛……”求您了,把儿臣留下来吧!
他家皇阿玛无情地打破了他最后的希望,胤禛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你怎么也是做过皇帝的人,不能总在那翻译局里呆着。不过你这x_i,ng子……难得十三肯带带你,到草原上多学学,那动不动就抽风的x_i,ng子非得给朕改了!”
永远被压迫的弘历几乎要泪奔了,皇阿玛不疼他了——为什么弘昼可以颐养天年,弘时可以装小孩子满皇宫随便玩,他就得跟着十三叔十四叔去蒙古那种贫瘠的地方!
而且,他连个封号差事都没有,就一光头阿哥,纯粹就是十三叔十四叔带去的托油瓶儿……呜呜呜,三伯,侄儿想跟着你继续著书!
康熙更加无视这个丢人的孙子,只是淡淡地点点头,示意儿子们可以起来了。
胤禛走过来,抱了一下胤祥,难得动情地模糊了眼睛:“总之,一切小心。”
胤祥还是笑得没心没肺,捶了他四哥不轻不重地一拳:“没事的,在京城里圈了这么些年,弟弟早腻了,恨不得天天在草原上跑马呢!”
胤禩也抓紧时间对着胤祯出主意,还是绝妙的好主意:“十三那x_i,ng子,估计惹了你生气他自己也反应不过来,你犯不着跟他赌气,他不明白。”
提到这个十四爷就鼓腮帮子,脸上没r_ou_鼓不起来也要充气地鼓——自家这只绝对不算笨,但是感情上比十哥还迟钝!
胤祥无奈地摸鼻子,这点他确实觉得对不起十四,可是又不知道该怎么改。
胤禩笑着向十四传授自己的“锦囊妙计”:“所以说,他要是惹你生气,你就折腾弘历玩儿,既可以出气,又免得自己憋屈,两全其美不是?”
呜呜呜,八叔……弘历直接嗷呜一声扑向他的皇阿玛,死死抱住泪水滔天:“儿臣不去了,儿臣不去了!”不仅要跟着别人做拖油瓶,还要做十四叔的出气筒,这还是人过的日子吗?
在胤禩如花的笑颜中,胤禛嫌恶地把儿子的头从自己胸口上拨开,一锤定音:“弘历你享的福太多了,不吃吃苦,你就不会知道这日子该怎么过!”
福康安无耻无下限地用坑蒙拐骗的手法搞掉了八旗,和珅确实该“打蛇随棍上”了。机不可失,失不再来,除了权力,他和珅不知道自己还能求些什么,还想求些什么。
又是纪晓岚的阅微草堂。
这次,情况有点儿不同,是纪晓岚无视杜小月的冷脸,亲自把和珅迎进来,还狗腿子似的亲自奉了茶。
不过纪大学士的语气还是不卑不亢——他是给皇上面子,不是给这个混蛋面子:“和大人此次前来,又有何贵干?”
“和某想向纪大人询问几个问题。”和珅摆出好学生的模样,彬彬有礼、绝对谦恭。
“唔,难得,难得!”纪晓岚直接愣住了,抽了一口烟,吐了三个烟圈才笑着缓和气氛。
和珅也就不客气了,直接指出:“每当天灾降临,百姓流离失所,饿殍满地,尸横遍野,唯有揭竿而起,偏偏那府衙之内,粮仓皆空,唯一满的只有各粮商的仓库。所谓暴民,也只能在饿着肚子的时候被朝廷剿灭,空着肚子,空着坟头,甚至空有一腔热血。和某就不明白了,这到底为什么,这世间就真的没有良心?”
——良心?你还好意思说良心?纪晓岚却还是冷哼着回答了:“哼,灾年官商勾结,哄抬物价,盗卖官粮,不新鲜,历朝历代的老想法了。”
和珅扼腕叹息:“偏偏,古往今来,多少朝臣覆于此下,多少朝代也灭于此中。”
“嘶——”纪晓岚不由警惕了,赶紧凑近他,脸色诡谲,“和大人,这话可不能瞎说啊。”
和珅却一点儿都不怕,继续请教:“纪先生,和某做过一场大梦,梦中和某始终在琢磨一句先人之言,‘与其有聚敛之臣,宁有盗臣’。可是和某始终也没想明白,敢问纪先生,这聚敛之臣如何,盗臣又如何?”这句话是当初他用来噎纪晓岚的,但是年过半百之后,本以为可以颐养天年的他就栽在了自己的这句话上。
纪晓岚说得没错,聚敛之臣、盗臣……这二者根本没有区别。
这个问题纪晓岚的回答永远都一样,从来很不屑:“聚敛之臣与盗臣,皆是侵吞民脂民膏,其中区别,不过是吃草的羊与吃羊的狼的区别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