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娘完成任务,带着一群丫鬟出去了,我坐在桌旁,不再看她,两个人都不再言语。
直到那红烛都要燃尽了,欧阳泉音,或者说林泉音,我们亲爱的十公主殿下,才打破了沉默:“你就没有话要问我的么?”
她的语气让我更加气愤,强压着火气,我开口说道:“你这是想做什么?”
林泉音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不是已经很明显了吗,我要跟你成亲。”
“你开什么玩笑?”我斥责到,“你以为成亲是小孩子过家家么,你明知道我跟莫茗的事,这又是闹地哪一出?”
林泉音从小娇生惯养,哪里被这样说过,又委屈又带着点赌气回应道:“我当然知道莫茗的事啊,可是......可是当我离开你我才知道我有多舍不得,这一次,我不想再放手,我是公主,我要你,是你的荣幸,别人求之不得的事情,你干嘛苦着张脸!莫茗那里,我会叫人补偿她的,毕竟那只是个意外。我会让父皇下旨赐婚,这样她就没有借口缠着你了......”
看她这样无理取闹唯我独尊,我都不管她是不是公主了,有些嘲讽地笑了一下:“我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喜欢上的我,我们很熟吗,你这么容易喜欢上我,要是哪一天玩腻了,我是不是要求你开恩,跟你父皇说说饶我一命,你只手遮天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有没有想过我是人,我有思想,不是你挥之即来护之即去的东西?”
林泉音被我这样一说,更加觉得我不知好歹,愈发任性地站了起来,把我旁边桌子上的茶具喜杯一股脑全掀翻在了地上:“你无耻!外面多少人排着队要娶我,只有你,你看都不看我一眼!你凭什么这样对我!那个莫茗,不就是......不就是跟你睡了一晚上你就唯恐天下有人不知道你要娶她了,我又没有勉强你做什么,我只是想告诉你,莫茗可以的做的,我也可以!”
林泉音说完,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雷厉风行地走了出来,把我的手举起来,放到了她起伏不定的胸口上,一张俏脸憋地通红:“你们男人,不是就喜欢这样么,我喜欢你,我给你就是了!”
我哭笑不得,不知道说她幼稚还是脑残,只得用力抽回手,重重呵斥了她一句:“胡闹!”
知道这里呆不下去了,起身去了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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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师府上上下下都知道公主夫妇关系不好......
先是洞房花烛夜公主负气把一桌子喜剧都掀了,然后驸马爷一脸怒气地睡了书房。
然后第二天张源仁与夫人在大厅等了一天都没等到两人来敬茶。
皇上看出了苗头,早朝的时候拿不知道那里听来的风声在大庭广众下骂了驸马爷不识好歹,驸马爷也只是闷声不吭。
但是在公主的求情之下,皇上纵使再生气,也忍了。
驸马爷从此就宅在了书房,谁都劝不出来。
张源仁提心吊胆了几日,公主独守空闺有天突然不声不响地回了宫。
都说是新婚燕尔春宵苦短。
可是这两人才成亲就闹起了别扭。
张府下人们看公主殿下生的貌美,都百思不得其解矛盾的根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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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日后,便到了回家省亲的日子。
张源仁把我送到府外,恨不得把脖子伸到宫里去:“源信啊,要不再等等,这公主再不明事理也不会这么重要的日子不来吧?”
我冷哼了一声:“她跟我成亲都是一时兴起,不来还算合了我的心意,最好赶紧跟她爹说了别跟我过了。”
“你说的什么话!”张源仁喝止我,然后赶我走,“你这口无遮拦的,别给我添麻烦了,快走快走,记得回来带点特产!”
我纵身上马,车队行了几步,突然有人来报:“公主驾到。”
张源仁笑地打颤,赶紧行礼迎接。
只见一排车队从皇宫的方向风风火火移动过来,好生气派。
马车上一个丫鬟掀开帘子说道:“公主吩咐,各位请起。这几日公主在公主打点省亲物品,所以耽搁了时间,大家快些上路吧!”
这样一折腾一路上高调的很,我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还好那刁蛮公主老老实实坐在马车里,也没有烦我的意思。
不多日到了杭州,这消息自然不胫而走,传了个满城风雨。
车队进城,只听见那些百姓窃窃私语交头接耳,直接把我骂了个喜新厌旧攀图权贵的再世陈世美。
等到了府上,老老小小上上下下都出来迎接公主大人。
围观群众指指点点,我快速扫了下,不见莫茗身影,心下松了口气。
“恭迎公主殿下!”张盖茨带头行礼。
林泉音从马车上下来,也被拥挤的人潮给吓到了,不过还是懂事地走过去扶起张夫人道:“泉音不敢受此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