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陪我去扫墓吧。”
许望舒看着他,犹豫地问:“是……看谁啊?”
“我姑姑。”
“哦……”
见许望舒欲言又止的样子,叶博解释道:“她几年前去世了,我就这么一个亲人。”
许望舒放下手中的饼,“博儿,现在有我了。”
是啊,现在有你了。
叶博捧着暖和和的粥碗,看着许望舒那张洋溢着笑意的脸庞,觉得原本空空如也的人生多了许多值得在意的东西。
吃完饭后,许望舒着急去上班,却嘱咐叶博不要乱跑,在家休息。叶博也想答应。过于舒适安逸的环境果然会让人懈怠,甚至越来越忘乎所以。可他实在休息不得。
“我还有事要处理。”
“什么事?”
“你别问了。”叶博转移话题,“晚上想喝你做的鱼汤。”
许望舒揉了揉他的头发,“没问题。”
叶博和许望舒一起出的家门。
许望舒又要伸手,揉他的头,叶博歪着头躲过,“不早了。晚上见。”
还绑着纱布的手尴尬地悬在半空,叶博想了想,“别做汤了,晚上去我家吃吧。”
“不碍事的。”
叶博坚持道:“就这么定了,你快去上班。”
许望舒把手c-h-a进外套口袋,对着叶博抿嘴笑了笑,转身离开,走了两步,又依依不舍地回头看了一眼。
叶博看着好看挺拔的背影走远,才冷冷道:“找我做什么?”
“博哥,昨天晚上,我喝多了,有眼不识泰山,不知道许先生是您的朋友……”男人微微哈着腰,脸上的横r_ou_笑成一坨,“博哥您大人不记小人过,给我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吧?”
叶博并不搭理他,径直往停车场走。男人一路跟着。
叶博走到车前,停下脚步,瞟了对方一眼,“你是要坐我的车?”
“不不不,博哥……”男人犹豫着,见四下无人,“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使劲给了自己左右两个耳光。
叶博冷哼一声。
男人吓得哆嗦,说话都开始结巴,“博哥,我……我是真的不知道他是您朋友,原谅我这一次吧,没有下次了,真的没有了!”
说着,男人开始一个劲儿地磕响头。
叶博看了一会儿,不耐烦道:“行了。”
跪在地上的男人立刻停下来,没叶博的命令,却不敢站起来。
叶博开门坐到车里,想起许望舒手上的伤,还有许望舒一早吃饭时,不方便的样子,连看不都看男人一眼,直接开车走人。
到了办公室,张云珂已经坐在沙发上咖啡了,叶博让助理也送了一杯进来,“有什么要紧事儿?”
“你跟那个许望舒什么关系?”
叶博垂下眼睑,“没什么关系。”
“那是什么关系?”
“没关系。”
张云珂笑了笑,“不过是伤了许望舒一下,没关系的话,你又何必把人往绝路上逼?”
叶博叹了口气,“好吧,许望舒现在是我的人。”
张云珂把咖啡放回茶几上,“早上就来求过我了,你还是给他个活计吧,也是个上有老下有小的人。”
叶博沉默着没说话。
张云珂耐心劝道:“已经有很多人对我们的做法不满,这个人资历还是比较老的,做得太绝可能会引起更多中层的不满。”
叶博抿着嘴,终于松口,“珂哥,我知道了,你放心。”
张云珂喝完咖啡,说完话,还是坐着不动。
叶博疑惑地问:“珂哥?”
张云珂尴尬地咳了一声,“额……昨天许望舒是不是跟小柠一起吃饭的?”
“潘岩飞说的?”
“嗯。”
“那你知不知道,就是因为你家邱柠,许望舒才受伤的?”叶博不满地微微嘟嘴。
张云珂皱眉,“怎么回事?”
叶博叹了口气,“不说了,反正都已经受伤了。”
张云珂突然挤出一脸的笑:“以后啊,还得多多拜托你家许望舒。”
“珂哥,你这……还不死心?”
张云珂不满地说:“你这话说的,好好的干嘛死心?哥哥我希望大着呢。”
叶博陪着笑,实在是无话可说。对于张云珂的乐观,他怎么就觉得那么心酸呢。说到邱柠,叶博又不免想到那个一天到晚跟在他身后的樊文杰,心里不是滋味儿,又说不出到底是难过、意外还是羡慕。
“你最近怪怪的。”
张云珂的声音把叶博拉回现实。
“哪有?”
“难道是因为谈恋爱了?”
叶博笑着应和,“也许吧。”
清明节那天,许望舒买了束花跟着叶博去扫墓。
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还有些冷。叶博情绪不高,话也少。
停好车,许望舒忍不住拉住叶博的手,“这么冷?”说着他伸出另一只手把叶博的一双手包起来揉搓。
叶博笑道:“我不冷的。”
许望舒握着不放,“得跟我一样热才可以。”
叶博不好意思地抽出手,“好了好了,你捂到明天我都相信。”
许望舒说:“逮着空我就帮你捂着。”
公墓里的墓碑大差不离,很容意就迷路了。叶博倒轻车熟路。
想着叶博愿意带自己过来,许望舒感觉又往人心底走近了一步。
叶博把花放到墓碑前,只看了一眼碑上的照片,便掉头,“我们走吧。”
许望舒诧异,“你不说两句?”
“不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