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歌女哀婉清脆的声音幽幽传来。西门苍治坐在宽敞的画舫里,享受着徐徐的江风,细细品着茶,轻轻挥了挥手,立在后面的西门德立即上前,“少爷还有什么需要?”
西门苍治眯着眼睛,比了比对面的游船,“那个,不是啸傲庄的船吗?怎么九连山的陈大少爷也在?”
“啊?”西门德张目望去,果然见到对面船上的桅杆上刻了一个小小的“啸”字。他想了想说,“听说陈大少爷的弟弟陈来来见过任流影。”
九连山陈家有两个儿子,大儿子陈回回最讨厌人家叫他的名字,谁要是胆敢当面叫他的名字,他就让那个人永远都不能回,所以大家都叫他陈大少爷;二儿子陈来来最喜欢别人叫他的名字,只有有人叫他,他就过来,怎么也赶不回去——当然,前提是这个人一定是女人,尤其是漂亮的女人,所以大家见到他就退避三舍。
西门苍治听到这个消息,眉毛一挑,“任流影?任君寒的贴身护卫?”
“是。”
“结果呢?”
西门德看到自己的主子露出兴味的神色,回答道,“死了。”
而且死得很快,他刚刚摸到任流影的腰,还来不及做任何他向来喜欢在毫无抵抗能力的女子面前做的事情,就睁大着不可置信的双眼被一股强大的内力震断了心脉。
“看来,是报仇了。”西门苍治重新望向对面,“陈大少爷的武功不弱,比陈来来高出不知道多少倍,是出好戏。”
其实是出闪电戏。
西门苍治云淡风轻地坐在画舫内品茶看着对面如何解决,一下子就变了颜色:陈回回原本带着绝世的千年寒冰而铸的宝剑,慢慢地移到坐着听曲的游船主人身后站着的人的后面,正欲一剑刺下,却猛地被人用两根手指夹住,他冷冷一笑,原来此举正中他的下怀,空出的左手一掌冷冽的内力夹带能使人致命的毒粉向那人挥去。
“你这人妖!给我弟弟填命去吧!”
陈回回恶毒地笑着,他手上的毒粉可以要三个人的命。
西门苍治没有看见任流影的脸,只见他看毒粉挥出。立刻挡在坐在后面的人之前,手指夹着剑锋移下半寸,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折断了它,然后袖口扬起,待放下之时,那断剑已c-h-a在陈回回的胸口上,三招夺命。
“好功夫。”
西门德才听到他主子的赞赏,眼前已是一花,一个人影飞了出去。
“好俊的功夫。”西门苍治宛若蜻蜓点水了几下,已经到了陈回回死不瞑目的船上,原先在唱着歌的歌女见他一踏上船,突然右手一伸,章下已夹着锋利的刀刃,向他刺来。他早有防备,一个侧身避开,蓦地出手一掌打在歌女的肩膀上,将她震到船角。转身对着一直坐在太师椅上没有任何动作的主人,眼光却是望向主人的后面,微微一笑,“好俊的人。”
那是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美丽。看似极艳却又极淡,看似极魅却又极雅,有远山的沉稳有水月的飘渺,有花的姿有月的影有云的柔有冰的利,似乎已经用尽了造物主所有的想象力,创造出这样一个语言在他面前失去任何价值的人。
“你看够了没?”
冰冷的声音转移了西门苍治的注意力,发声的是主人。
“幸会,逍遥庄主。”西门苍治对着这个和后面的人的样貌有着天差地别的主人抱拳道。
“西门少主如果没有什么事情的话,还是请回吧。”任君寒面无表情地举起右臂,食指动了动,站在后面的人沉默地躬了躬身子,弯下腰把陈回回的尸体抓起抛向到了江里。只听见“咚”地一声,陈回回在这条船上所做的事情仿佛就这样随着他的身体消失了。
“西门和逍遥庄虽然都地处江南,但好象还从来没有碰过面。”西门苍治像是看不懂任君寒越来越黑的脸色,径自说下去,“这次真巧啊。”
任君寒盯着西门苍治脸色半晌,忽地伸手一扬,西门苍治看得分明,一排牛毛似的占了毒水的小针已经飞到胸前,他眼也没眨一下,暗运内力袖口一挥,那针在面前两寸之地全数落下。
他拍了拍袖子道,“任庄主,这可不是待客之道。”
“马上离开这里,我不想在逍遥庄的任何地方看到你。”
西门苍治闻言,失笑道,“任庄主演了一出好戏引我来,就是为了赶我回去?”
任君寒脸色一变,眼里盛满杀气,“西门苍治,不要让我想杀你。”
西门苍治这回也正了正颜色,“任君寒,虽然我们是第一次见面,但是你应该知道,我们西门和啸傲庄其实是——”
“流影。”不等西门苍治说下去,任君寒冷着声音下令,“杀了他。”
任流影张大了美目一愣,西门苍治也是觉得意外,任君寒见任流影一直站在身后,没有半点反应,不由怒道,“流影,你聋了吗?我叫你杀了他!”
墨蓝色的身影一闪,任流影已经持着雪白的长剑向西门苍治攻去。任君寒看西门苍治虽然被逼往后退,但任流影根本就没有下杀招的意愿,西门苍治更是未尽全力。他提起一口真气,挥掌也加入了打斗。
任流影见他进来,脸色大变,细致的额头上竟冒出一曾细细的冷汗,西门苍治反而闲适地笑起来,打起j-i,ng神,全力对付任君寒的攻击,但每一次都被任流影挡了回去。
好玩!
西门苍治看到任流影的面色,玩笑之心大起,一掌震退他二人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