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昨晚需要处理一些事情……”兔苍白的脸逐渐变得红润,双眼也有神了,“阿梓?你终于理解我了吗?你改变心意了,终于也觉得这样跟我在一起,很好,对不对?”
叶梓听到兔的话,却再度冷静了下来。
不对,他只是在黑暗中呆了太久,所以无条件的希望有人陪而已。
可是难道,就因为太孤独,就可以纵容兔疯狂的行为了?就理解他了?就甘愿放弃一切了?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在兔欣喜若狂之际,叶梓理清了思路,才说:“开门吧,兔。我没办法忍受一个人被关在笼子里,一个人实在是太可怕了。反正现在漂流在海上,我哪里也去不了了,放我出来吧。”
兔笑得有些不好意思:“其实我是骗你的,我们不在海上,只是在一个……郊区而已。”
“是吗,那都一样,我不会离开你的,相信我。”
“嗯,我相信你。”
兔开门了。
刚开门,两个人就抱在了一起。
在晃悠悠的烛光中,叶梓将兔压在床上,垂头亲吻他的下颌。
这样浪漫的情景,给人一种回到曾经的感觉。
回到他们热恋的时候,回到他们甜蜜同居之时。
当然,这样的感觉,只是错觉而已。
最简单的证据,大概就是叶梓的眼神和行为吧。
曾经的他,会这样冷静地与兔接吻么?
会如此冷静地摸索钥匙所在的地方,观察兔的反应么?
——to be ued
☆、第30章 29 杀意
兔并没有完全给叶梓自由。叶梓的确可以随意地在房间里游荡,但他没办法出门——他被脚链束缚。脚镣束缚了双腿,走路无法跨大步子,发出的声音响,铁链中间,还有一条相当长的链子直接栓在了鸟笼上,这就意味着,如果不去掉这条链子,叶梓逃不走。
被放出鸟笼一个月后,叶梓逐渐知道了一些有利于逃脱的情报——
兔说,在自己十来岁那年,曾在暴风雨中救过他,并将他带到了这个房间。实际上,对于这件事,印象不深,只记得当时在泥泞路上跑了很远很远。没记错的话,这里在深山之中,跑到山底下,大概只需要两个多小时。
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电话。实际上,这里并不是特别荒芜的地方,说不定跑不到多远,就能遇到其他人。关于这点的证据在于:兔每隔两天就会出去一趟,两三个小时就会回来,手中提着食材。这说明,不远处有商店,说不定还是个小镇。
关于钥匙,不难。鸟笼的钥匙,就在兔的裤兜里。脚镣和房门的钥匙,被他挂在脖子上。平时兔睡得浅,恐怕没法成功。但一旦经历了激烈的情事,他就会睡得很沉,这便是最适合逃离的机会了。
叶梓决定逃离的那天,已经是初秋了。
那是个清晨。他成功地取下了脚镣,开了房门。
当他感受到迎面而来的冷风时,整个身体都激动得轻颤。他不顾一切地朝前跑去,却有些惊讶地发现,他竟然有些跑不动了:他的浑身都相当沉重,没跑几步,就喘粗气。他有些疑惑地看向自己的双手,又在水潭之上,看自己的模样。
他已经太久太久没有照镜子了。
所以当他这么看自己,简直吓了一跳。
他的皮肤极其苍白,而眼下青黑,眼中满是红血丝。他已经没有了曾经的身材、肌r_ou_,长期被束缚双腿,长期躺在床上,导致他的双腿有些退化了,极其无力,脚踝之上,还有淤血和红印。
最让他无法忍受的,是从他的身体之中流溢而出的东西……
他觉得自己根本就不是一个男人,而是个妖怪!
脏死了,脏死了!!
恶心死了!!!
他脱掉衣服,跳入水中,清洗自己的身体。当然,无论怎么清洗,都是没用的。实际上,哪怕被关在小屋子里,他也是常常洗澡的。他知道,真正肮脏的并不是他的外表,而是他已经腐败的内心。所以无论怎么洗,那些肮脏的部分依然存在着……
之后理智告诉他,现在最重要的不是洗澡,而是逃,是找人借电话!
他穿上衣服,继续往前跑。
穿过树林,爬过荆棘,好几次在青苔岩石上滑倒。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终于看到人了。
那是一个砍柴的老头,背后跟着一条土狗。
叶梓只稍微犹豫了一下,就朝他走过去。
过程很顺利,老头听了叶梓的话,连忙把叶梓带回家。
那是一个石头房子,老头的妻子热心地给叶梓端了一碗热汤,听了叶梓经历的事情后,赶紧从房间里拿出了一部老式手机,让他给亲人打电话。
叶梓拨通了母亲的电话。
嘟……嘟……嘟……
叶梓的心脏怦怦直跳,终于、终于听到母亲“喂”的声音之后,他的眼泪竟然已经夺眶而出了。
“妈!是我!”
他低吼,却发现自己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
母亲那边马上大声问,明显十分焦急、惊喜:“阿梓?是你吗?啊,我的孩子,你在哪里??天啊……两个月了……他们都说你……都说你……”
那边的母亲哭起来了,声音断断续续。
“我没事!我在……山里,大概在北郊这边……”
叶梓还没说话,就听到了一阵剧烈的响动,然后,便是此起彼伏的狗吠声。
接着,电话断了,信号也没了。
老大爷